翌日，清晨。

墨母敲开了陆雪宁的房门。

“还睡，栀妍要喝金丝燕窝羹，快去给她煮！”

尖利的声音刺进她耳膜，陆雪宁疲惫不已，被强行拉起来。

走进客厅，她看见苏栀妍正坐在墨倾丞腿上。

男人一手翻着财务报表，另一手熟练地剥了颗荔枝喂到她唇边。

就像从前对她那样。

陆雪宁垂眸，沉默地走向厨房。

厨房里，她麻木地处理着食材，冷水冲在手上，冻得她指尖发颤。

锅里边缘开始滋滋地冒泡，水雾模糊了视线。

恍惚间，想起曾经她随口说想尝尝他的手艺，墨倾丞连煎蛋都会糊锅，为了她一遍遍尝试，说“老婆想吃什么，我都会学着为你做。”

陆雪宁抬手擦了擦眼角，不知道是蒸汽还是眼泪。

一小时后，她端着煮好的燕窝羹来到前苏栀妍面前。

“好了。”陆雪宁把碗轻轻放在桌上。

苏栀妍拿起勺子，抿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没有味道！你要我怎么吃。”

陆雪宁沉默着端起碗，回到厨房重做。

许久，等陆雪宁端着第二碗出来时，沙发上就只剩下苏栀妍坐在那。

她小心翼翼将碗放置她面前。

苏栀妍只尝了一口，愤怒的站起身：“这么烫，你故意的是吧！”

说完，她抬起手想给陆雪宁一巴掌。

陆雪宁抬眼，瞳孔骤然紧缩——

扇下来的那只手上，正戴着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玉镯，她猛的抓住苏栀妍要打下来的手。

“这怎么在你这，你从哪来的？！”

苏栀妍看向手上的玉镯，抽回被她紧抓的手，晃了晃：“你说这个？”

“当然是倾丞送给我的呀。”

这个玉镯陆雪宁一直找不到，原来被她拿走了。

“我的，还给我！”

苏栀妍勾了勾唇，笑得残忍：“这样吧，你扇自己九十九个巴掌，我就还给你。”

“你不要欺人太甚。”陆雪宁浑身发抖，死死攥着指尖。

“我欺人太甚，又怎么了？”苏栀妍满眼不屑，“陆雪宁，你不过是一个卑微下贱的卖茶女！而我是苏氏集团千金，和倾丞青梅竹马，本就是天生一对！”

“只要你扇自己巴掌，已经很大度了。”

陆雪宁死死咬着唇，眼眶通红。

见她无动于衷，苏栀妍抬起手：“我耐心有限，不打，我就摔了它。”

“啪！”陆雪宁颤抖着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啪、啪！”

苏栀妍狂笑出声：“你这副倔强又无可奈何的摸样，可真是逗。”

六十四、六十五......

随着她一个个巴掌打到自己脸上，眼前发黑。

九十九。

她缓缓伸出打红肿的手，眼神阴冷如冰：“还我。”

苏栀妍唇角微扬，盯着她的眼睛。

“不过....你的表现我不满意，就不给你。”

说完，她摘下玉镯。

“嘭！”

玉镯被她狠狠摔在冰冷地面上，碎玉四溅。

陆雪宁瞳孔紧缩，踉跄跪地，颤着手去捡那些碎片。

锋利的断裂面瞬间将她的指尖割破，鲜血大颗颗落在地面上。

苏栀妍冷眼旁观，忽然抬脚狠狠踩上她的手背。

“啊——”

碎玉瞬间深深扎进她手掌，陆雪宁地手痛到发颤，指节因剧痛而泛白。

“脏东西。”

苏栀妍嫌弃地将鞋底在她衣裙上擦了擦。

“你们在干嘛？”

墨倾丞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