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在卧室里,只依稀记得当日有人把她抱出会场,再往后就都记不清了。
她头疼欲裂拿起手机,即使已经过了好几天,头版热搜上仍然挂着她的名字。
“沈知意艳门照”
“顾清霸气护妻”
评论区中更是一片叫好:
“小三上位活该是这个下场!”
“我就说顾总深爱的只有安大小姐!”
“是啊,那个穷乡僻壤来的小三还真以为顾总能看上她?简直是年度笑话。”
“要是我,我都没脸活下去了。”
……
她麻木地翻动着界面,好像评论区里骂的人与她无关一般。
此时手机置顶弹出消息。
顾清。
“孩子没事吧?”
沈知意摸着平坦的小腹,心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嗯。”
她再也不想和他解释前因后果,再也不想和他长篇大论。
因为沈知意终于认清了,无论她再如何歇斯底里,都比不上安澜勾勾手指的一句话。
接下来的几天在没有人打扰沈知意,她终于能在家里安安心心养伤。
顾清和安澜则在各种社交平台上高调示爱。
安澜几乎是每天一篇贴文。
他们一起开车豪车带顾怀安出去兜风;一起去山顶看星星、看月亮;一起去品尝胡同里新开的私房菜……
就好像沈知意从未出现过。
“叮咚--”
门响了。
沈知意以为是自己送去火化的豆豆的骨灰回来了,毫无防备地开了门。
结果竟是几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
“你们是?……”
沈知意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们就一棍子将沈知意打晕,套上麻袋开车拉走了。
……
“咚-”
“咚-”
沈知意被腹部的剧痛疼醒。
是那些男人正在一棍子一棍子打在她的肚子上发出的闷响。
她想要逃,但是手和脚都被捆住,想要喊,但是嘴里被塞上了破布。
沈知意只能绝望地呜咽着,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疼到想去死。
那些男人一棍棍打下去,沈知意的挣扎越来越小,他们才停手。
“买家说让咱们给她搞流产,没说让闹出人命。”
“但是谁看得出来她到底有没有流产。”
此时一个男人漏出猥琐的笑容:
“有没有东西,进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知意听到这话,瞬间清醒,几乎忘记了身上的剧痛,绝望地摇头。
那些男人很快开始了动作,对她上下其手。
沈知意无助地挣扎着,她想要扯断捆住双手的麻绳,将这些人推得远远地。
可直到皮肤被磨破渗出鲜血,那些麻绳一点断裂的痕迹都没有。
沈知意绝望地流着泪,几乎窒息。
就在那些男人准备长驱直入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警笛声。
“靠,什么情况。”
“这都能找到。”
“快跑吧!”
他们如同见不得光亮的地沟老鼠一样四散逃窜。
仓库大铁门被强行破开,光亮直直打在了沈知意脸上,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快,发现伤者,快叫救护车!”
……
救护车内情况焦灼,医生眉头紧锁:
“脾脏破裂,腹腔多点出血,必须立刻手术!”
“你的家属呢,快让他来医院签字!”
医生举着手机,准备帮她拨打家属电话。
可她哪还有家属,诺大的京城,她从始至终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顾清一人。
沈知意闭上双眼,泪水滑落,念出那段熟悉的号码。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后,顾清接起电话。
“喂?”
医生声音焦急道:
“请问是沈知意家属吗?她现在急需抢救,请您尽快赶往第一人民医院。”
电话那头声音顿了顿:
“沈知意?她在家能出什么事。”
“这又是你们的什么新把戏?阿澜这两天发烧很严重,我没空陪你们闹。”
说完他就果断挂了电话。
手机开的免提,所有人都能听见。
空气尴尬的几乎凝结。
但沈知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双眼直直望着天花板:
“需要签什么字,我自己来。”
……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沈知意的病情才算稳定。
沈知意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地听着医生喋喋不休的叮嘱。
手机航空公司发来短信:
“沈女士,您预订的飞往苗疆的航班将于6小时后起飞,请携带好行李物品准时登机。”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沈知意只在医院稍事休息,便不顾医生的阻拦,迅速回到家里,拿走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沈知意将那些顾清送的珠宝首饰还有名牌服饰全都留下来了。
带走的只有豆豆的骨灰。
沈知意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和她刚来的时候一样,空旷,冷清。
突然顾清发来信息:
“今晚你搬出去,这几天我和阿澜要过去住几天,几天后你再回来。”
沈知意突然笑了。
没有纠结、没有痛苦,而是释怀。
关灯、锁门。
准时登机。
飞机上,沈知意最后回望了一眼这座她生活了八年的城市,双眼微垂,喃喃道:
“一场梦罢了,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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