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落手掌收紧,任由裙摆缝制的碎钻嵌入掌心。
沈聿沉默了半晌,出乎意料的再度举牌。
最终,项链被沈聿拍下。
许星落看着沈聿的举动,心头一动,这能不能证明,沈聿对她还是有出自真心的爱。
毕竟独自蜷缩在房间剥离爱意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而是像慢性毒药,一点点腐蚀着心脏最柔软地方,不断的疼痛如毒蛇般蔓延至全身。
许星落侧头望向沈聿棱角分明的侧脸,一滴热泪落下。
沈聿察觉到许星落的目光,侧身抬起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花:“老婆,怎么了?”
许星落摇了摇头,看着如她记忆中的沈聿,哽咽开口:“没事。”
沈聿失笑的揉了揉她的脸颊:“那老婆别哭了,看到你落泪,我心都要碎了。”
“谁说沈聿出轨了,这不恩爱着呢。”
“不愧是模范夫妇。”
周围响起的议论声如一盆冷水泼醒了许星落。
她在心里一遍遍重复——这不过是沈聿装出来的。
拍卖会结束,沈聿拍下了百分之八十的拍品,哪怕是苏晚晚开口要的,他也选择了无视。
沈聿俯身在许星落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老婆,拍品他们一周后会送过去,公司有急事,我先去忙了。”
说完他不等许星落开口便匆匆离开。
许星落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口的疼痛 ,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知道,沈聿是去哄苏晚晚了。
从那场拍卖会后,沈聿再也没有回过那栋别墅。
拍卖行送来的东西被许星落随手放在了角落。
她学着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丢下的梦想被重新拾起。
一天早晨,许星落正在客厅观看《采访录》。
沈聿推门而入:“星落,今天是晚晚的生日,你准备一下,她生日宴想看烟花秀。”
许星落看着沈聿理所当然的吩咐,抿唇:“沈聿,别墅有这么多人你不用,非得让我来?”
沈聿听着许星落的反问,一时没有适应。
随即柔声开口:“星落,你没有拒绝的资格不是嘛?”
往日在耳边甜言蜜语的嗓音吐出伤人的话语,许星落只觉得心脏在被一刀刀凌迟。
“乖,好好布置,晚上我和晚晚会回来。”
沈聿说完上楼拿走一份文件后便再度转身离开。
电视还在继续播放,许星落却没了学习的心思。
沈聿明明知道……她因为幼时被烟花灼伤,从此留下心理阴影。
心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无情的事实告诉她曾经那个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不过是假象。
看着沈聿离开的背影,许星落本以为她不会再为沈聿心痛,可三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她仰起头,不肯让眼泪流出。
即使再不愿,可她没有反抗的资格,只能驱使着僵硬的身子,开始亲自布置。
夜幕降临,别墅内灯火通明。
许星落在角落看着沈聿小心守在打扮精致的苏晚晚身边,将下唇咬得发白。
曾经沈聿也是这样守在她身边,说:“老婆,我要永远在你身边。”
原来沈聿的永远,只有三年。
许星落垂下眼眸,遮住红肿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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