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落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骚动。
还有人继续提问,想要挖出更深的爆料,许星落却不再出声,任由他们提问。
“砰!”
突然!
一个臭鸡蛋从远处扔到许星落额头,腥臭的液体顺着她的额头滑落。
“这种恶毒的女人,造谣晚晚,活该!”
角落扔鸡蛋的男人被保安拖出去,只是他还在高声咒骂着许星落。
台下的镁光灯在许星落和那个男人之间闪个不停。
直到八卦记者慢慢走完,许星落看着暗处温柔拥着苏晚晚离去的沈聿。
心痛到难以呼吸,她像置身废墟,独自一人,举目四望,现实是残破的严峻城墙,带着无力感灭顶而来,逼得她眼前发黑。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许星落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她看着冰凉的葡萄糖注射液顺着左手的针头流入血管。
喉间涌上腥甜,她知道是心痛在作祟,像有把生锈的刀,在心脏上反复拉锯。
枕边的手机突然响起,许星落挣扎着接通,沈聿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回荡:“离婚证送来了,我在畔山别墅,过来把离婚证拿走,我们从此两清。”
畔山别墅……
许星落深吸一口气。
那是沈聿自己买的第一套房,站在二楼阳台,能看到花园大片大片热烈的红玫瑰。
但因为她玫瑰过敏,沈聿便再也没去过那里。
许星落抬手按住疼痛的胸口,大口呼吸。
输液结束后,她开车来到畔山别墅,在大门口站定,不远处大片大片的红玫瑰灼的人眼球生疼。
许星落拿出准备好的抗过敏药吞服后,攥紧双手,在门外拨通了沈聿的电话。
“沈聿,我到了,离婚证呢?”
“晚晚闹脾气扔到花园里了,你自己去找。”沈聿漫不经心地交代完后,便挂断了。
许星落呼吸一窒,心脏已经痛到麻木,一个平淡的离别,她都不配拥有吗……
许星落看着大片的红玫瑰,咬牙踏了进去。
玫瑰海因为许星落的进入掀起了波澜,细微的花粉如飘散的孢子般涌入她的鼻腔。
顺着氧气在血管中游离,扎根。
微风袭来,裹挟着亿万的花粉,带来致命的气息。
许星落只能跪伏躲避,玫瑰细密的尖刺划破**,血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滑落。
许星落在花丛中找寻着那一本小小的离婚证。
层层叠叠的红晃得许星落眼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星落只觉得有团浸透水的棉花,蛮横地堵塞了她呼吸的通道。
她只能张开干裂的嘴唇,像个搁浅的鱼,狼狈地吞咽着稀薄的氧气。
双眼传来刺痒,悲伤的泪水与生理性泪水一同溢出,变成身体绝望的控诉。
终于,在二楼阳台下的花丛中,许星落找到了静静躺在那里的离婚证。
她颤抖着手捧起那本离婚证放到胸口,呜咽声再也止不住。
将离婚证小心收好,许星落直起身,拖着如灌了铅得双腿,踏出这片伤心地。
跌跌撞撞走到了别墅大门,许星落回头,看了她三年婚姻最后一眼。
然而不知何时,沈聿拥着苏晚晚出现在了二楼的阳台。
许星落看着亲密的二人,瞳孔猛地一缩,转过身拨通同事电话,声音沙哑,仿佛有无形的砂纸在喉咙中打磨过一样。
“畔山别墅,现在。”
许星落再次吞下一片抗过敏药后,挺直脊背,发动汽车离开。
沈聿站在阳台上,看着许星落狼狈离开的模样,心跳却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的摩挲着无名指,然而空荡荡的手指让他一顿——在离婚证送来后,他便将戒指随手摘下扔了。
突然!
一声巨响传来。
沈聿瞳孔地震。
许星落的车子就在他的视线内,被一辆大货车撞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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