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如犁,划破天际层云,如一泓流水,透过小绮窗,落在“盈舞公主”苍白明透的面庞上。
想到今后的命运,楚妤瑶满面苦笑。一个月前,在躲避变态导演“潜规则”时,意外穿越到“意外”身死的盈舞公主身上,并承受了本该属于她的命运。
“本王未醉,尚能饮……”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楚妤瑶赶忙收回心神,重新披上大红盖头,沿着床榻坐下。
“哐当”一声,大门被人一脚喘开。片刻后,有人揭开了她的大红盖头——确切的说,是被人用剑劈开。楚妤瑶眼前寒光一闪,全身被一股寒意包裹着,大红盖头随着几缕青丝,悠然飘落。剑风所及,一旁的龙凤喜烛烛火一阵闪烁。
“唔,这便是本王正妃?”醉眼迷离的元贞,望着静坐于红绡帐下的楚妤瑶,眸光中闪过异样光芒,语气中透出几分亵玩之气,“不愧是楚国第一美女,父皇终究待我不薄!”
一张俊朗如画、温润如玉的面庞缓缓映入眼睑,楚妤瑶为之一窒,来人仪容清隽,俊逸非常,飘飘白衣如流风回雪,似不沾半点尘埃。
楚妤瑶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她绝难相信,这世上居然真有这种天人之笔也难描难刻的姿容。
他面上玩味的笑意越发浓厚,暗想,如此美人,一杯毒酒下去,实在过于可惜。他这些年锋芒太盛,以致被父皇打压,而眼前这个楚国第一美女就是父皇用以打压他的棋子。而他是绝不会让这个女人成为夺嫡路上的羁绊。
那丽彩流光的明亮双眸中,杀意一闪而过,善于察言观色的楚妤瑶,倏地她感觉到彻骨的冰寒——只一眼,她便确定,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白衣翩翩的端王,绝非她能依靠的良人。
元贞将剑扔到一旁,摇摇晃晃,端起红烛下的两杯酒,“合卺交杯之后,我二人就是夫妻了,以后,我二人休戚与共,患难相扶……”
他将酒杯递过来时,指尖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他这一小小举动,被观察入微的楚妤瑶瞧在眼里,不由得一阵胆寒,气血几为之凝。
从他手中接过酒杯,杯中澄澈明透的酒水,映照着她绝美容颜。她展颜一笑,说道:“端王殿下可知合卺交杯之深意?”楚妤瑶心中庆幸,穿越前接了很多古装戏,拽起文来,倒是不那么拗口。
“哦?”元贞面露疑惑。
“合卺交杯,意味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此夫妻一体,生死与共,”她小心翼翼的组织措辞,以避免激怒这看似温润的狠辣之徒,“至于这杯要命的苦酒,还是免了吧!”
酒水“嗤嗤”的冒着白烟,竟是一杯毒酒。
元贞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剑眉凝在一起,显然眼前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聪明。门外忽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常年在军中行走的元贞,心生警觉,当即换了一张面孔,微笑着说:“王妃说笑了,王妃既入我府邸,若有苦酒,先祭本王之口。”
他望了窗台下已经过半的龙凤喜烛一眼,“这是本王的洞房花烛,咱们这便行夫妻之好!”
棱骨分明的十指穿袖而出,解开腰间玉带,广袖宽肥的白袍自然脱落,露出坚挺、修长的胸膛。楚妤瑶尚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将她推到在绣着白子仟孙图的锦被之上。
“听闻楚皇好细腰,楚女皆以细腰为尚,”元贞嬉笑间,手往她止盈一握的腰间挪移,“盈舞公主更是以身姿轻盈名冠三楚,今晚本王倒也好好领略一下王妃这纤腰之美!”
楚妤瑶极力挣扎,对方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房门外,传来细弱的脚步声和两个极力压抑的嬉笑声,敢情外头还有两个“听房”的。
“虽说良宵苦短,王爷何必这般心急?”盈舞公主妩媚了笑容,心说不就是演戏吗,老娘可是专业的!
手挽着他的脖颈,一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你我已是夫妻,应当由我来服侍王爷才是!”
她心下叹息,穿越前再怎么想要“上位”,也绝不肯被“潜规则”,可为了在这个世界能有些安生的小日子,不得不做出牺牲了。双手扯开腰间系着喜服的绸带。元贞心头一荡,搂着她纤细腰肢,与她滚在一起。
“本王毕竟是男儿之身,此等事怎能劳累王妃?”双手上下齐动,将怀中玉人剥了个精光,露出雪嫩肤色和高耸玉峰。
本着不能吃亏的原则,盈舞公主柔荑在他坚挺胸膛上游走了几把,又捏了捏他滑嫩白皙的面庞,心下感叹,古人可没有现代社会高科技术提炼的精致化妆品,却能保养的这么细腻,不容易,口中娇笑道:“王爷真是少有的妙人……嗯,妾身得遇王爷,犹如丝萝攀附乔木……”
小绮窗,两人交叠缠绕的身影,极为撩人。明灭不定的烛火,掩映着洞房内无限春情。
到此时,听墙根的两个人终于放心的相视一笑离开了。
“本王倒是没看出,王妃做戏也是这般天赋。”骗走了父皇派来听墙根的密探,元贞心情大好,手不自觉的往她腰下摩挲。
楚妤瑶从床上飘然而起,并顺手扯过宽肥的大红喜服,裹住纤妍秀逸的身子,心说何止是天赋,老娘就是戏精在世。嘴上没好气的说:“王爷,戏结束了,您该回去了!”
“回?”元贞躺在软绵绵的香榻上,微笑着说:“这是我端王府邸,这里是本王的洞房花烛,我还要回哪里去?”
他一双妙目,饶有兴致的望着眼前的盈舞公主,宽肥喜服遮盖住她如春雪羊脂般的肤色,却更衬出她腰肢细软。敞开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傲人雪峰,更诱人之极,颇有韵致,元贞忽然有了久违的冲动。
“恕妾身直言,端王殿下处境并不好过,说句自身难保,只怕也不为过,”盈舞公主并不介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一面将束身腰带系紧,一面说道:“我二人要想生存下去,必须相互合作,两不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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