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河推开门,身后跟着几个同行的朋友。
他们脸上还带着篝火晚会的兴奋,完全没注意到我还在角落。
我双腿发软,只能靠墙撑着,纱布上的血迹已经渗透了大半。
客栈老板娘一看到我的情况,立刻惊呼:“天哪!必须马上下山,你们知不知道她流了多少血?这孩子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她急忙想要扶我,却被陆长河一把拦住。
“没事,就是有点高原反应,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老板娘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苏小雨这时走了进来,眼眶通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看到我就开始道歉:“烟烟姐,对不起,都怪我太胆小了,害你跟长河哥吵架。”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现在就出去问沿途车队有没有多的疫苗。”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副无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同行的朋友们也纷纷开口指责我:
“姜婉烟,你也太自私了!小雨都被你吓成这样了,一支疫苗你也要争?”
“就是啊,为了你一个人的小伤口,难道我们所有人的行程都要取消吗?大家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
“陆长河刚才不是说了吗,你那伤口还没小雨被猫抓的红印深呢,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小雨也太善良了,被你这么针对还愿意这么晚出去给你问药,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环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站在苏小雨那边,用指责的眼神看着我。
这些平时对我阿谀奉承的朋友,现在恨不得把我踩在脚下。
陆长河正满眼心疼地安抚着苏小雨,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细语:“别哭了,不怪你。是某些人太不懂事。”
然后他转向我,语气冰冷:“你闹够了没有?非要让大家都看笑话?”
苏小雨“虚弱”地靠在陆长河怀里,小声说:“长河哥,别怪烟烟姐了,她可能真的很疼……”
话音刚落,她偷偷看了我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得意。
我被他们围在中间,百口莫辩。
高原反应加上失血,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这时,苏小雨又补了一刀:“其实我刚才问过老板娘了,她说现在下山路况不好,万一路上出什么事更危险。”
“烟烟姐,你就忍忍吧,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
陆长河立刻点头赞同:“小雨想得周到,安全第一。”
老板娘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回事?这女娃子明显需要医疗救助!”
“老板娘,您别担心。”
苏小雨甜甜一笑,“烟烟姐从小身体就这样,习惯了。”
“长河说烟烟姐爸爸最疼她,什么小病小痛都当大事,把她宠坏了。”
众人听了苏小雨的话,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屑。
我撑着墙角想要站起来,准备死马当活马医,先用生理盐水救一下急。
就在我伸手去够桌上那支生理盐水时,苏小雨突然“慌张”地转身。
啪!
玻璃瓶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