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听到这样一番话，怔在原地，浑身都在发颤。

她才四岁啊，看上去甚至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居然会为了哄商言扒开自己溃烂的伤口，那样平淡地讲述着自己悲惨的人生，她的内心是有多坚强，多懂事啊。

苏瓷心疼坏了，眼泪直流，只想上去将那一小团紧紧抱在怀中。

但她怕吓到小树苗，只是狠狠地掐着指尖，看着那两个孩子，没有动。

“哥哥，院长爷爷说人不开心的时候，就吃一颗糖，嘴甜了心就会甜，你也试试，好不好？”

小树苗见他没有反应，直接抓起商言的手，将糖塞了进去。

商言手一颤，手心全是冷汗，他不是在生气，而是不好意思转过头。

他再傲慢听到小树苗的经历，心里也是愧疚的，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小树苗又缠得这么紧，他心里慌，一把将糖扔了出去：“我不吃这种廉价糖。”

小树苗身子僵了一下，俯身将糖捡起来，放在沙发上：“哥哥，我放在这里了。”

说罢，她回到苏瓷的床边：“苏阿姨，对不起，我刚刚太任性了才会惹哥哥生气。”

苏瓷哪里舍得怪她，心疼还来不及呢。

她吸了吸鼻子，从一旁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别搭理他，他那是少爷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你拿巧克力去吃。”

小树苗盯着巧克力咽了咽口水，摇摇头：“苏阿姨，给哥哥吃吧，我想哥哥可能只是想苏阿姨哄哄他。”

苏瓷心里一阵酸涩，挤出一抹笑：“阿姨还有，你拿去吧。”

听到这话小树苗这才说了一声‘谢谢’，将巧克力塞进了口袋里。

“苏阿姨，沈叔叔还在楼下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见小树苗要走，苏瓷猛地想起了什么，伸手拉住她的小胳膊：“等一下，小树苗，阿姨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阿姨你问。”

“四岁以前你是一直待在孤儿院么？”

小树苗点点头：“嗯，是啊，我从小就在那。”

苏瓷心里陡然一沉，有些失落。

所以，这不是她的笑笑，而她的笑笑还在外面流浪？

“不过，小时候的事我都不大记得了，院长爷爷说是因为一年前我发了一次烧，烧坏了脑袋导致的，所以小时候的很多事都是院长爷爷告诉我的。”

什么？

苏瓷眼睛猛地一亮：“你一年前发过烧？”

“嗯，院长爷爷还说那次烧的特别厉害，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怎么会有这么巧和的事？

苏瓷脑子嗡一下，只觉得一片空白。

所以，小树苗真的可能是笑笑？

等小树苗走后，苏瓷立马打给陈芷，让她把手提包里的那份文件给拿过来。

一直以来，她都在逃避，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笑笑就在眼前，她不能也不愿再逃避。

今天，她就要知道真相。

但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才等到陈芷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你怎么才……”苏瓷着急地刚要要报告，就看到陈芷脸上贴着的纱布，脸色顿时骤变，“你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