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看不下去，朝着小树苗招了招手：“小树苗，你过来，阿姨新学了一个编发，帮你编一个，怎么样？”

“好啊！”

小树苗开心地应完，又想到了商言，笑意僵在了脸上：“苏阿姨，哥哥会生气，要不就算了。”

“他又没头发，他生什么气？”

苏瓷没好气地瞥了商言一眼：“商言，你要乐意让我编发，我也不介意给你编。”

“呵，谁稀罕！”

商言冷哼一声就起身跑了出去，“我去找顾叔叔去。”

苏瓷懒得搭理他，从抽屉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梳子和蝴蝶结：“小树苗，快来。”

小树苗这才跑过去，乖乖地坐在床上，任由苏瓷摆弄。

苏瓷的手不好，所以编起来并不太顺利，但小树苗也不嫌弃，反而开心的哼着歌，两条腿在床边荡来荡去。

苏瓷鼻尖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想到自己生产以后，没能抱抱两个孩子，就被强行送回了监狱，她就心里难受。

但更让她难受得是，因为没有笑笑的照片，她甚至都没有办法一眼认出自己的女儿。

以至于，要找笑笑，居然还需要去验DNA报告这样的东西。

越想她就越心酸，也就越恨商聿。

他根本就不配当她孩子的父亲！

“好了。”

花费了半个小时，苏瓷才终于帮小树苗编好辫子，并在辫子的尾部戴上两个粉色的蝴蝶结，拿出镜子递给小树苗。

“看看，怎么样？阿姨也是第一次编，可能编的不太好。”

小树苗照了照，笑着看向苏瓷：“不会，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阿姨！”

苏沫看着她懂事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小树苗似乎发现了她哭过，伸手轻轻帮她擦去泪痕：“苏阿姨，你别担心，哥哥一定会和你重归于好的。”

这孩子真要命了，居然还会安慰她。

苏瓷连连点头：“涵妈妈也会没事的。”

“嗯！”

等小树苗走后，苏瓷连忙将梳子放进纸袋里，又拽了几根自己的头发放进去，然后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地朝着遗传科走去。

……

两天后，苏瓷出院，顺便去拿了鉴定报告，没回去就急急忙忙地打开查看了起来。

但很快，她无力地垂落双手，失望地靠在墙边，无声叹息。

小树苗不是笑笑。

只是一个经历凑巧和笑笑和像的小女孩而已。

她的笑笑还在外面不知道什么的地方受苦。

这种打击导致苏瓷回去后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吃饭，也不肯吃药。

希望之后的落空，远比没有希望更令人绝望。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

要知道，她甚至早就认定了小树苗就是笑笑，想到了无数种相认的画面。

可原来，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你不吃饭么？”

商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碗，闻上去很香，应该是蒜香排骨。

但苏瓷此刻没有胃口，挥了挥手：“我不饿，你去吃吧。”

商言把碗放到床头柜，没有走：“你为什么难过？”

“商言。”

苏瓷忽然抬头，红着眼看向他：“你还记得你妹妹笑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