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屋子顿时静了三分。
坐在左侧的太太率先笑出声:
“挽晴这是做什么?怀个身子,便端起来了?难不成寺庙里的师父还会害人?”
另一位夫人也附和:
“可不是嘛,在这佛门圣地……未免对菩萨不敬。”
老太君皱眉瞥我一眼,傅琰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素来最重脸面,此刻众目睽睽,只得强笑着打圆场:
“诸位见笑了,挽晴这人,心思纤细,怀孕之后更是多虑,大家担待些。”
虽然他这样说,但我肚子里确实又怀着他的骨肉,他也怕。
说罢,他亲自为我布菜,全是他吃过的菜品。
看着傅琰温和的神情,我从容的拿起筷子。
而一旁的宁玉瑶看着这一幕,却是连牙都要咬碎了。
从寺庙回府后,我的一颗心仍旧悬着。
没过一会儿,宁玉瑶笑嘻嘻地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进来。
“嫂嫂累了吧,吃几个葡萄,清清口。”
她一边剥着皮,一边笑:
“今天大家都夸我乖呢,说我是最懂事的小姐。”
“这也是嫂嫂教导有方呀。”
我望着她,没说话。
她拿起一个葡萄,举到我嘴边。
我一下子瞥见,她的指甲缝里赫然的一丝红!
鹤顶红?还是红花粉?
我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推了她一把。
宁玉瑶一声惊叫,摔倒在地。
她冲着门外哭着喊:“兄长!嫂嫂推我……”
傅琰急匆匆赶来:“玉瑶,你怎么了?”
宁玉瑶依偎在傅琰怀里瑟瑟发抖:
“我只是想剥个葡萄给嫂嫂吃……她却说我下毒……我好害怕……”
我指着她的手:“她指甲缝里有东西,她要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傅琰怔住了,脸色一沉,立刻拉起宁玉瑶的手,检查她的指甲。
“来人,去把大夫叫来!”
很快,大夫赶到。
他拿了根细针,刮下宁玉瑶指甲缝里的红色粉末,仔细检查。
一会儿,他抬起头回禀:
“老爷夫人放心,这不是毒药。”
“只是小姐擦的胭脂。”
傅琰不耐地回头看我:
“苏挽晴,玉瑶年纪小,家里的人又都没了,你这么怀疑她,你让她怎么做人?”
我抿着唇,不说话。
宁玉瑶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另一只手却小心翼翼地往袖口里缩。
这一细微的动作,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缓缓抬眸:“左手检查过了,右手呢?”
宁玉瑶的身体一僵。
傅琰皱眉:“够了,别无理取闹!”
我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用力一拽,将她那只缩在袖里的手扯了出来。
她的指甲缝间,赫然嵌着一层细细的灰白色粉末。
我冷笑:“红色是胭脂,你倒是告诉我,这白色的又是什么?墙灰?”
傅琰的脸色瞬间又变了,连忙喊大夫。
大夫忙俯身取了粉末,又取银针一试,针尖瞬间乌黑发亮。
“大……大老爷,这是砒霜!”
屋子里顿时死寂。
宁玉瑶见状,再也装不下去,竟然放声大哭:
“傅哥哥!你不知道!她……她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傅琰面色铁青:“玉瑶,你胡说什么!”
可她像疯了一样,扯着嗓子喊:
“等她怀胎八个月,就有人来接她走!他们还说要一把火烧了傅府!她的孩子不能留!兄长,你信我,这个女人是要害死我们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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