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眼中燃烧的愤怒震慑了顾明。
他有片刻的怔愣,紧接着脸上浮现出轻蔑的表情:
“程澜,别演了,你我都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用春药算计我,你也很爽对吗?要不然为什么浪叫的声音那么黏腻,真难听。”
我错愕。
顾明从小受精英教育,被我爸培养的风度翩翩、斯文有礼。
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粗俗露骨的话。
可现在,他不惜自降身段,只为了羞辱我。
可那又如何呢?
这一世,跟他缠绵的,不过是对手派来的应召女郎罢了。
见我不语,他似乎还要说话。
我却抢先一步问他:“顾明,你知道,我身上什么位置有胎记吗?”
“什么?”
他露出茫然的表情,立刻又板起了脸:“程澜,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谈论孩子的事!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孩子!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她找好了国外的领养家庭,她……”
“嘘。”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打断了他的自以为是:
“贺年,你下飞机了吗?”
“刚下,大小姐你别怕,我马上赶到医院。”
“不急。”我笑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身上什么位置有胎记?”
电话那头的贺年有些羞涩,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
“大腿内侧,靠近……三角地带,是花朵形状。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前几天偷偷在相同位置,纹了相同的……胎记呢?”
挂断电话后,我看向贺年。
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大腿内侧,靠近……那么私密的地方,贺年怎么知道!”
“程澜,真没想到,你原来还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被下药那一晚,贺年也中招了,我选择了去救他,就这么简单。现在你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了吧?”
本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清楚。
但我还是低估了顾明的脑补能力。
他好像根本没在听我说话,脸色逐渐变得凶狠,步步逼近,突然一伸手,用力捏住了我的下巴:
“呵呵,我早就该猜到,贺年那小子一直觊觎大小姐!想必,是他偷看你洗澡?这个混蛋!我要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下巴被捏得生疼,不由得也提高了声音:
“我说,是那一晚……”
贺年却笑了:“那一晚?程澜,别说谎了。前世我那么对你,你都为我守身如玉,怎么可能跟别人发生关系?”
“都别站着了,既然大小姐不愿意交出孽种,那就想办法让她交出来。午夜之前,我要这个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下令,那些下属们立刻如狼似虎地朝我扑过来,疯狂抢夺我手里的女儿。
女儿被吓得哇哇大哭,我也惊声尖叫。
就在这时,只听几声“别动!”
一群警察走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就将所有人制服。
我终于松了口气。
幸好,我是真的报了警。
面对质询,顾明依然镇定,谎话张嘴就来:
“警察同志,我和程澜从小订婚,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她手里的是我的女儿。”
“我这做父亲的,想带女儿回家,有什么错?”
我闻言,紧紧抱住女儿,拼命摇头:
“不不不,警察同志,他跟我的孩子毫无关系!我女儿的父亲是公司副总裁贺年!”
警察眉头紧皱,看看我,再看看顾明。
“既然如此,就做个亲子鉴定吧。”
“亲子鉴定?”
顾明略一思索,便爽快答应。
“好,就做亲子鉴定!”
很快,医护人员来采集了我和女儿的血样。
顾明很心急,多付了十万块加急费,要求在二十四小时内出结果。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得意:
“程澜,亲子鉴定不会说谎,你确定还要演下去吗?”
“如果你是为了博取我的关注,我承认,你做到了。但你这些小把戏,只会让我更厌恶你,你明白吗!”
“不过,毕竟你父亲对我有恩,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等处理完这个孩子,我会和苏苏完婚,至于你,我会送你去东南亚的精神疗养院,你爱怎么发疯怎么发疯。”
我深吸一口气,抑制不住想再给他一耳光。
可没想到,不用我动手。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人直接踹开。
贺年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抬手,狠狠一拳打在顾明脸上,然后像拎小鸡一样,拎起他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要送谁去东南亚的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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