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东宫最好的女暗卫,白天是太子萧玄礼的影卫,晚上是他卧榻寻欢的玩物。
跟了太子三年,我救了他九次。
他掐着我的腰夜夜索欢,身边从无其他女子。
我甚至不切实际地偷偷幻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娶我。
直到那一夜,欢愉散去,他亲了亲我的脖颈。
“云萝,日后你不必待在东宫了,你去替孤**一个人。”
“只要摄政王有了污点,阿霓便不用履行婚约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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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礼话音刚落,温热的手还环在我的腰间,我愣住了。
他口中所说的摄政王裴琰,不仅杀人如麻,还是个相貌丑陋的天阉之人。
正因为不行,他最喜在枕榻间折磨女子。
没有女子能从王府里活着出来。
萧玄礼沉吟道:
“摄政王和阿霓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可孤心悦于她,又不好直接明抢。”
“三日后孤的生辰宴,你去给摄政王下药,带到凉亭,孤会带着所有人过去揭穿他的丑事。”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没有丝毫波澜,像交代一件稀松平常的任务。
“裴琰迫于颜面,一定会收了你,到时候你在摄政王府里当通房,也好当孤的眼睛和耳朵,替孤盯着他。”
他甚至没有问过我半句愿不愿意,就这样决定了我的命运。
我闭上眼,任由心头凉穿到了谷底。
原来,一切都只是为了他的小青梅许烟霓。
丞相独女,萧玄礼名义上的表妹,自幼和他同在太学。
二人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可人人都知道许烟霓将来会嫁给摄政王,无人知晓,太子竟对她暗藏了这么多年心思。
我忽然想起来,第一次遇见萧玄礼的那一日。
我本是书香门第的庶女,因祖父获罪受了牵连,被流放给披甲人为奴。
被打得奄奄一息之际,是萧玄礼骑马制止住了官兵鞭打我的手。
“住手!”
他捏起我脏兮兮的下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疼惜。
“这个女奴,孤赎了。”
他把我培养成了东宫最敏捷的女暗卫,亦是他最好的解语花,枕边人。
后来,萧玄礼曾赐给过我一个小字,旎儿。
动情沉沦之际,他总喜欢闭着眼喊这个名字。
“旎儿,旎儿,我终有一日会娶到你,洞房花烛夜……你唤我萧郎可好?”
我以为我的一腔真心,终于动摇了他。
总是在他睡熟之际,悄悄附在他耳边唤一句“萧郎。”
原来,他不过是在透着我,唤着他心心念念的许烟霓。
“那我,还会回来吗?”我忽然问。
萧玄礼愣住了,几乎是不假思索。
“当然。等到孤娶了烟霓,来日除掉摄政王,一定把你接回孤的身边,封你做个侍妾。”
“云萝,孤心里还是有你的。”
他语气认真,像在说服我,更像是说服自己。
侍妾,就是他对我最大的恩赐和抬举。
我忍住眼泪,悄无声息逃离了他的怀中,听着他逐渐沉稳、长长的呼吸声。
他曾经救下我的命,这条命是他给的。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一刻,我第一次明白,什么是镜花水月痴心妄想。
也知道我这三年以来小心翼翼的美梦,终于彻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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