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侍卫回来，带回了几个人。

左邻右舍那么多人，重金之下总有人肯说真话。

我这才知道我娘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陈白霜才是这个家名义上的女主人。

而我娘则是全家的奴仆。

陈白霜让我娘跪着给她洗脚。

一年四季每日给她浣洗衣物、烧菜做饭。

她动辄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打骂我娘。

......

真相渐渐明朗，陈白霜抖如筛糠，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她跪爬着到我跟前，不住的磕头。

“皇后娘娘，是我鬼迷了心窍，我不该伤害夫人，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努力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现在知道错了，可惜已经晚了。

我冷漠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开口。

“好啊。”

陈白霜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窃喜，她忙开口道。

“谢谢皇后娘娘，谢谢......”

可她刚一开口，我就命人划花了她的脸。

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起。

“那你就先把我娘亲受过的伤害十倍还回来吧。”

我盯着她丑陋不堪的一张脸，笑的残忍。

“你因为我父亲不肯休妻，为了让我娘亲彻底被父亲厌烦，所以找机会故意划花了我娘的脸，让我娘变的丑陋不堪，这才让我爹抬你做了平妻。”

“听说你平时最爱惜的就是这张脸，每日都要用珍珠敷面，还要让我娘给你磨匀珍珠粉，既然你这么爱惜这张脸，那就先弄坏了吧。”

她惊恐的看着我，脸上眼泪混着鲜血直流。

却还在垂死挣扎。

“皇后娘娘，不是我让姐姐做这些的，是你父亲让姐姐伺候我的，姐姐只是听他的话。”

“闭嘴。”

我狠狠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撞在墙上，她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门外的父亲和哥哥听到动静，居然试图直接闯进来。

“孽女，你对你母亲做了什么。”

“你有本事冲我们来，不要拿母亲出气。”

“你残害母亲，不敬长辈，我要向皇上告御状，废了你这个皇后。”

让皇上废了我？

我嗤笑一声。

到现在为止，我的父亲和哥哥们恐怕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转身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

她干裂的嘴唇微微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

我俯身细听，才听清她在喃喃自语。

“昭昭，你们不能伤害我的女儿。”

“我要保护我的昭昭。”

我心里揪着疼，眼眶酸涩。

“我娘亲说不能让你们伤害到我，可是你们伤害她就是在伤害我。”

“我娘有多疼，我现在就有多疼，所以我一定要让你们更疼才是。”

陈白霜被我的眼神吓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却还在嘴硬。

“那是姐姐不懂事，她不仅不顾夫君的前程，更不为孩子们考虑，她还一直容不下我，你父亲才......”

“才这么对我娘亲？”

我打断她，缓步逼近。

你知道我娘身体为什么不好吗？

不等她回答，我便自顾自道。

“父亲是个穷酸秀才，吃不了半点苦，只会读圣贤书，却屡次参加科举不中，是我娘夙兴夜寐，白日里一个人操劳着地里的庄稼，夜晚挑灯织布，每逢赶集去卖布，父亲那些昂贵的笔墨纸砚都是我娘赚的银子买回来的。”

“哥哥们从小顽劣又贪嘴，我娘为了给哥哥解馋，寒冬腊月一个人去山里抓野兔，为此险些跌落山崖摔死，家里状况不好，她平日里自己舍不得吃，全把自己省下的粮食留给了哥哥们。”

“父亲曾经向母亲承诺，等他中举，此生必不会辜负母亲，哥哥们也都保证，将来长大了一定会孝顺娘亲，结果呢？”

我一刀砍断她的双手，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惨叫，看着她在屋里满地打滚，只觉得心里的愤怒越烧越旺。

“我父亲把母亲最爱的镯子给你戴，让你享受着本该是我母亲的荣华富贵，甚至让她给你做奴婢，让她受尽欺辱。”

我用染着血的刀尖对准在地上翻滚的陈白霜。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