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被投喂下去,我真要从冲喜新娘变成一只待宰的白胖团子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与其被动地等着他们告诉我真相,不如自己去挖出来。
目标——我那个据说快要咽气的夫君,萧寒川!
趁着午后婆子打盹,我猫着腰溜出了院子。将军府极大,却处处透着一股压抑的萧条。我凭着大婚那日模糊的记忆,直奔萧寒川的书房。
果然,书房重地,守卫森严。
我刚躲到假山后,就听见两个护卫在低声交谈。
【将军的病又重了,咳血咳了一下午,太医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哎,这冲喜看来是没什么用。新夫人还被关着,真可怜。】
【闭嘴!将军的事也是我们能议论的?】
病重?咳血?
我心头冷笑,这戏演得还挺全套。
我理了理衣衫,深吸一口气,直接从假山后走了出去,昂首挺胸。
“站住!”护卫横刀拦住我,厉声喝道。
我抬眼,凤眸一挑:“放肆!本夫人的路,你们也敢拦?”
两个护卫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我敢硬闯。
【是夫人……她怎么跑出来了?瑶小姐那边怎么看的门?】
【怎么办?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尤其是夫人……】
“怎么?我是洪水猛兽?”我步步紧逼,气势全开,“我是萧寒川明媒正娶的妻子,探望自己的夫君天经地义!让开!否则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看你们怎么跟老夫人交代!”
我摆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
护卫们顿时手足无措,冷汗都下来了。
就在这时,书房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声,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紧接着,一个虚弱又冰冷的声音响起:“让她进来。”
护卫如蒙大赦,慌忙退开。
我心中冷哼,推门而入。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萧寒川一身素衣,面色惨白如纸地坐在案后,手边的宣纸上,一滩刺目的暗红血迹。
他抬起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看我:“谁准你出来的?”
他的心声却清晰地在我脑海里响起:【胆子不小。几日不见,脸圆了些,倒是比之前顺眼多了。】
我压下心头的异样,径直走到他面前,伸手就去探他的额头:“来看看将军死了没。”
他浑身一僵,额头冰得像一块寒玉。
“放肆!”他猛地挥开我的手。
【手倒是挺暖和……】
我顺势脚下一软,故意朝他怀里倒去。
他下意识伸手将我捞住,手臂稳得像铁钳。
这哪里像个快死的人?
他拧眉,满脸嫌恶地将我推开,心里的吐槽却没停:【投怀送抱都不会,笨手笨脚的,该让云瑶教教她!】
我稳住身形,看着他那张写满“厌恶”的脸,再听着他心里那些口是心非的念头,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憋屈!太憋屈了!
我忽然笑了,笑得灿烂又诡异:“将军这病,我看中西医都没用。”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如,找个跳大神的来驱驱邪?”
话音刚落,萧寒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底的温度骤然消失。
【她发现了?不可能……我的脉象和病症,连太医院院首来了都看不出破绽。】
一股冰冷的杀机,如毒蛇般从他心底涌现,牢牢将我锁定。
我脊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玩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