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被紧急送到了校医务室。

所幸电瓶车车速不快，他只是额头磕破了，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腿没有大碍。

但医生说，他需要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我守在病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

他居然会为了救我，做到这个地步。

顾言和白薇薇也被叫到教导处训话了。

有几个同学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证明了是顾言推的我，才导致了后续的意外。

顾言被记了大过，取消了所有比赛资格和奖项。

白薇薇也因为“不小心”制造了混乱，被通报批评。

她想解释，但没人信。

毕竟，一个能平地摔成狗吃屎的人，说的话也没什么可信度。

我坐在床边，看着纪沉安静的睡颜。

他睡着的时候，没有了平时的阴郁和锐利，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透着几分脆弱。

我忍不住伸出手，想碰碰他的额头。

指尖还没碰到，他的眼睛，就突然睁开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清醒又冰冷，不见刚睡醒的迷蒙。

他直直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故意的。”

他开口，声音沙哑。

“故意让顾言推你，故意让我救你。”

“这样，我就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是吗？”

他的话狠狠刺痛了我。

我看着他，忽然很想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读心术，启动。”

我在心里默念。

下一秒，他冰冷的声音，和另一道慌乱的声音，同时在我脑海里响起。

【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受伤？该死的，我怎么这么没用，还是让她陷入了危险。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怜？会不会更讨厌我了？】

【不行，不能让她看出我的担心。我要把她推开，离她远一点，这样她才不会再被我连累。】

原来，他那些伤人的话都是装的。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翻涌，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我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是啊，被你发现了。”

我勾起一抹笑容，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带着几分恶意。

“现在你欠我一条命，纪沉，这辈子你都还不清了。”

“所以，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我要你，以后都得听我的。”

纪沉看着我，愣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无耻。

他眼中的冰冷一点点碎裂，只剩下错愕与纵容。

【叮！反派好感度+1000！】

【恭喜宿主！反派的防御心墙已出现巨大裂痕！】

【他觉得你这种无理取闹的样子……该死的迷人。】

我看着他呆愣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回过神，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他猛地转过头，不看我。

“无聊。”

声音，却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