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顾淮眼神躲闪,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婆婆见状,立刻又冲了上来,像一只要护崽的老母鸡。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一道疤而已,谁知道是怎么来的?说不定是这孩子自己不小心磕的!”
“林絮,你自己生不出来,心理变态,就别把脏水往我儿子身上泼!”
我懒得理她,目光依旧死死锁在顾淮脸上。
“磕的?顾淮,你告诉她,五年前,是谁开车撞上了我的车?”
“是谁让我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差点没命?”
“又是谁,让我这辈子都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砸向他。
顾淮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婆婆愣住了,显然,她并不知道当年的“意外”另有隐情。
福利院的院长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顾先生,顾太太,要不……你们先回家商量一下?领养是大事,不用急于一时。”
“不用商量了。”我拿起我的包,“这个孩子,你们想养就自己养。顾淮,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尽快寄给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
“站住!”
顾淮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絮絮,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我承认,开车的人是白薇薇,但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那天喝多了,操作失误!”
白薇薇。
我的“好闺蜜”,顾淮的青梅竹马。
听到这个名字,我只觉得一阵恶心。
“操作失误?”我冷笑出声,“她操作失误,就能把我撞到子宫摘除?”
“顾淮,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己吗?”
“你敢说你对当年的事一点都不知情?你敢说白薇薇不是你让她来的?”
顾淮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他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猛地松开了我的手。
就在这时,那个叫安安的孩子突然扑过来,抱住了我的腿,放声大哭。
“妈妈!你不要走!不要和爸爸离婚!”
一声“爸爸”,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低头,看着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看着他额头上那道和我当年一模一样的疤。
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
我蹲下身,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在发抖。
“安安,告诉阿姨,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孩子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妈妈叫……白薇薇。”
轰的一声。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我耳边炸开了。
我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淮。
“顾淮……”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我再也控制不住,反手一巴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福利院都安静了。
“你敢打我儿子!”
婆婆尖叫着扑上来,被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死死拉住。
顾淮捂着脸,眼神里满是震惊和屈辱,但更多的是心虚。
“林絮,你冷静点,我们回家说,回家我什么都跟你解释!”
“回家?”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回顾哪个家?回你和白薇薇的家,还是回你给你私生子准备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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