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年时便孤身来长安求学，身边没书童也没丫鬟，经验都是在**刷出来的。
这才士子之中也算不得什么，可如今在天子和恩师面前，为了恩师日后的抬举，为了自己在天子心中的形象，绝不能说自己去过风尘之所。
柴金华越是支支吾吾，越坐实了周显的推论。
周嗣源和柴金华这君臣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男人都明白的表情。
“且慢，陛下，恩师，我是没办法证明我行，可殿下也没证据证明我不行呀！”
“谁说我不能？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行不行，一试便知。”
在青龙多次大展威风的柴金华当即同意，誓要还自己一个公道。
“你现在用力喊，我不说停，你不能听。”
柴金华不知道这是周显从后世某著名大忽悠那里学来的法子，单纯的按着周显的手势高声呼喊，没一会就因为大脑缺氧开始迷糊。
“中气不足，阳气衰微，你连喘息都费劲，还说自己行？”
用力晃了晃脑袋，柴金华咬着牙说道：“我，我没发挥好，再来一次。”
“还是再换个方法测试吧，跟着我的手势抬腿，跺脚，来。”
几次之后，柴金华的右腿成功麻了。
“父皇您看，这就是经脉不畅，连抬脚都费劲的人，当然不行了，你，就是你，过来。”
周显喊来一个太监，按照刚才的办法又测试一番，果然太监喊了也迷糊，跺脚腿也麻。
太监如此，柴金华也如此，在众人心中，已经将柴金华等同于太监，他的确是不行。
“陛下，此事需从长计议，还请陛下收回赐婚的旨意。”
“这是自然，要从长计议。”
“父皇，柴金华也是我大周的臣子，儿臣身为太子，治好他责无旁贷。”
“你能治好？”
“肯定能呀。”
“好，那你给治吧。”
看周显脸上的笑容，柴金华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想说话，却被周显打断。
“父皇，这是儿臣所写驯服天花之法，名为种痘之法。”
“种豆？”
果然，周嗣源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柴金华想张嘴，就被周嗣源瞪了一眼，还想张嘴，直接被侍卫捂住了嘴巴，不然他干扰天子。
扫了眼种痘的办法，周嗣源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在皮肤的表面划痕。然后再往破损的地方涂抹牛痘液，如此便完成了，简单的令人发指。
“如此简单的办法，就能治好天花？”
“父皇，此法治不好天花，只能预防。”
“好，朕会让人试试，若有效，功劳少不了你的，可无效，你可就成了笑话了。”
“儿臣敢立军令状。”
跟着爷爷在乡野山林之中行医，缺医少药，什么都要自己想办法，周显从认字开始就度《赤脚医生》这本书，对此法，有一百个信心。
侍卫松开柴金华嘴巴的时候，他还想说话，只可惜不想久留的天子已经走了。
“我不可能不行，你陷害我！”柴金华咬着牙低声说道。
“你肯定是人品不行。”
“人品？什么人品？你不是说我不行么？”
“是呀，你人品不行，简称你不行，你以为呢？”
听到这话，柴金华差点被气的直接吐血，你说话不说全了，说什么简称，分明是故意误导所有人！
深吸一口气，柴金华冷着脸说道：“殿下，微臣的病没什么，不劳您费心了。”
“讳疾忌医可不成，放心，孤一定治好你，陛下都下旨让我治好你了，你想抗旨不成？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拿下。”
发现侍卫们迟疑了片刻才动手，周显不由摇头，自己的慎重是对的，现在的东宫，自己无人可用。
“蒋大人，孤有要事相商。”
看了眼低着头的女儿，蒋文本叹息一声，一脸勉强的跟着周显离去。
刚走进书房，蒋文本就开门见山，“小女顽劣，配不上殿下，微臣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殿下多说无益。”
“做父亲的，就任心看到女儿孤独终老？”
蒋文本欲言又止，周显也明白他的顾虑，说白了，还是自己太子的位置太不稳了，指不定哪天就要被废。
成全了女儿，日后周显被废，自己全家都要被新太子清算。
领教过古人智慧的周显也知道，给他画大饼没用。
“蒋大人误会了，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微臣才疏学浅，帮不了太子任何忙。”
决绝的话语，明白告诉了周显，你别打我注意，我绝不会上你的战车。
周显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厚着脸皮继续说道：“蒋大人家学渊源，府中肯定有不少书籍吧？”
“微臣府中书籍再多，也没文德殿多。”
“文德殿？什么地方？”
蒋文本知道太子从不好学，却没想到他连文德殿都没听说过，嘴角抽动了好一会，想到周显对自己也算有救命之恩，便耐着性子讲解起来。
文德殿，乃是大周皇室存放书籍之所，前唐末帝包庇后，唐皇室内讧，各地诸侯趁机各自称帝，一番混战后，大周太祖攻陷长安，建立大周。
周太祖虽没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却占据了长安，继承了前唐皇室的大部分遗产，其中便包含文德殿。
文德殿乃前唐皇室所建，一直搜罗各地书籍，如今已藏书百万册，绝对是诸国皇室之最。
“我能去文德殿借书么？”
“你是太子，自然能。”
“嗨，早说呀，我就不打你的主意了，那个，蒋大人，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周显都快喷火的双眼，蒋文本身体下意识往旁边挪动了一点。
“殿下让我帮什么忙？”
“帮我给长安城所有士子，传个消息。”
听了周显的耳语，蒋文本满脸震惊。
“殿下可知，你如此做了，便是满朝官员的死敌？”
“为能让我大周文教大兴，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一刻，蒋文本在周显身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霸气。
“我听闻，蒋大人也是出生寒门，当知道寒门之苦，难道大人想让后世寒门，一直被权贵门阀欺压，永无出头之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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