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拦了辆的士回到了家中。
推**门只见母亲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手里握着一张存折还有她最爱的枣糕。
她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一步一颤地走到江母面前。
“妈,你醒醒,在这睡容易着凉。”
她将母亲抱在了怀里,颤抖地手为她理着额间的白发,泪水决堤。
“妈!妈!!妈!!!”
在绝望的嘶吼声中,她想起,十九年前生身父母将自己抛下时,屋外雪下得很大,醒来时空荡的房子里只剩寂寞在回荡。
她哭喊的跑到街上,是她的养母救了她,含辛茹苦将她拉扯长大。
养母其实也是个苦命人,丈夫抛弃,儿子早逝,却还是收留了江望舒并且总把最好的都给她。
思绪被轰鸣的雷声拉回,她重重地跪倒在地,面容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无尽的悲伤将她笼罩。
……
悲痛过后,江望舒擦了擦眼泪,脱下外套披在了养母身上,联系了殡仪馆。
记忆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循坏播放。
她这一生不过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午夜钟声响起那一刻,房门被敲响。
没过多久,江望舒母亲的尸体就被运到了殡仪馆。
“江小姐,节哀,骨灰您可以明天上午9点来取。”
负责火化的工作人员看着江望舒一个人坐在那破碎的模样摇头轻叹。
“好,谢谢。”
江望舒点头接过了工作人员的话,但她没有离开,而是在那坐了一夜。
次日,江望舒双眼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瞳孔中布满了血丝。
她抱着骨灰盒潜入了幽冷的雨中。
快到墓园门口时,只见一把黑伞下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走近,只见顾寻舟站在那,旁边紧靠着许清清。
“你母亲死了,清清说一起悼念一下,毕竟相识一场。”
江望舒咬着牙,眸中跳动两簇怒火,直勾勾地盯着顾寻舟,情绪在顷刻间崩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逼死我母亲?!”
绝望的嘶吼声在雨中回荡,江望舒冲过去想要抓住顾寻舟,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母亲是因为你死的!不是我!”
江望舒重重地摔倒在地,骨灰盒骤然崩裂。
雨水冲开骨灰,深色的水洇了一地。
江望舒忍住疼痛爬起,捧起一抔黏腻骨灰,抬头望着顾寻舟,倏然一笑。
“我害死我的母亲……”
顾寻舟神色空了一瞬,心中闪过一丝恻隐。
刚抬手想要扶起江望舒,却被许清清开口打断:
“阿舟,我的头好晕,送我回家好不好?”
顾寻舟深深地看了江望舒一眼,旋即带着许清清离开了。
江望舒绝望的坐在湿冷的地面上,细密的雨水像无数条鞭子抽在她身上,刺骨的疼痛却无处可逃。
她仿佛被钉在了原地,黑伞下的背影慢慢模糊成一个点。
她的衣衫被染成灰色,紧紧地将“母亲”抱在怀里,呼唤着母亲的名字,一遍一遍,凄厉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悲伤,与渐大的雨声暗自较劲。
“啊!”
绝望的嘶吼声转瞬即逝,她再也握不住她的母亲。
“对不起母亲,我可能要辜负你的嘱托了。”
江望舒的嘴张张合合却不见声音。
她捧着骨灰盒艰难站起。
暴雨如同子弹一般似是要将她击碎。
为什么连老天爷都如此不公。
痛苦与绝望写在她的脸上,江望舒就这样拖着残破的身子走在雨夜中。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