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所,饶连羽微微吐了口气。
她下意识摸了摸被衬衫盖住的小腹,温热的气息渐渐渗入掌心。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或许,她也能拥有同等幸福吧。
敛起思绪,饶连羽自嘲地笑了笑,抬起脚步准备离开。
可刚走两步,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对不……”
男人带着冷意的脸映入眼帘,饶连羽猛地止住了话语。
阮凛却好像并没有在意,脸上依旧挂着没有温度的笑。
“怎么,饶小姐面子这么大,连十分钟都不愿意等?”
饶连羽面无表情:“东西给我。”
阮凛嗤笑一声,绕过立在门口的饶连羽,径直进了屋子。
许久未见的阮三爷突然现身,会所内顿时一片哗然。
可谁也不敢上前询问,免得触了这个小瘟神的霉头。
饶连羽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徐琬躲在暗处,看着饶连羽跟阮凛进了最大的包厢。
无视了身边人试探的询问,徐琬脸上依旧挂着优雅的笑意,只是那双蜜色的眸子中,划过一抹阴鸷的暗色。
包厢门重重阖上,引得饶连羽纤细的身子震了震。
阮凛的低笑随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怎么,怕我?”
饶连羽羽翼般的眼睫颤了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东西呢?”
阮凛单手随意地拉开抽屉,抽出一本褐色的密码本和一些饶城的小物件。
饶连羽并没有询问这些为何会在他这里,只是伸手去接。
然而男人却猛地抬高了本子,右手轻轻一扯,便将女人整个扯进了怀里。
饶连羽惊慌地稳住身形,正要开口,就感觉一只微凉的手钻入衣摆之中,像摸猫儿一样轻轻抚着她的脊背。
粗粝的指尖划过她细腻的**,微妙的酥麻感引得饶连羽一阵不自觉的战栗。
“阮凛,你做什么!”
阮凛目光慵懒,透着浓浓的欲念:“当然是收取报酬,饶小姐想要白拿不成?”
饶连羽眉头一拧,声音颤抖:“阮凛,我们已经分手了。”
阮凛轻声冷嗤,拧过身子将人按在了桌子上。
还没等饶连羽从冰冷的桌面上缓过神来,男人灼热的身体便覆了上来。
“这我当然知道,你是准饶太太嘛。”
男人的语音微微上挑,渗着丝丝怒意。
饶连羽单薄的衬衫微微滑落,露出半只圆润白皙的肩头。
阮凛的目光一沉,玩味地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打转。
尽管身上的衣物完好,饶连羽就是觉得那凌厉的目光仿佛一只冰冷的手,一点点将她的衣服剥了个干净。
羞耻感涌上心头,饶连羽猛地一颤,奋力反抗起来。
然而男人并没有给她后悔来到这里的机会。
他像一只肆意玩弄猎物的猛兽,骨节分明的指尖掰过女人小巧的下颌,强迫她昂起头跟自己接吻。
饶连羽攒了攒指尖,却又无力地松开。
等到她狼狈地拿着那本不知道密码的记事本走出暮色的时候,已然是中午了。
眯起眼睛适应了下光线,饶连羽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不那么真实的梦。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饶小姐吗,关于饶先生的遗嘱,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跟您交代。”
饶连羽垂下眼睫,轻轻应声:“我知道了,现在就去。”
阮凛站在二楼窗前,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敛起眸子。
饶连羽赶到大厦的时候,张律师早已恭候多时。
瞥见她白皙的脖颈上掩饰不住的痕迹,张律师眼中透出一抹微妙。
早就听说饶阮两家为了个女人差点打起来,看来是真的。
他专业地并没有询问,而是迅速开启了关于遗嘱的话题。
“饶先生给您留了几处房产和一部分股票,过几天我会联系您处理相关手续。”
饶连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问出了她更想知道的话题。
“上次邮件里说的凶手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张律师摇摇头:“线索实在太少了,警方那边也认定了是意外,不过您放心,我会帮您继续查下去的,如果您有什么线索也可以多跟我说说。”
饶连羽迟疑了一瞬,还是没有把那个本子交上去。
尽管张律师确实帮了她很多,但事关重大,她还是想要谨慎些。
“……说起来,当时阿城好像是有些反常。”
饶连羽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饶城那张干净温和的脸又浮现在了眼前。
“阿城那天好像在等什么人,一直在不停地看时间,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有人打来了电话,接完电话之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知道是谁打过来的吗?”
饶连羽轻轻摇头,眼中透出自责之色:“我从来也不过问阿城生意上的事情。”
张律师顿了顿,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异色。
“没事,您也不能预料会发生这种不幸。不过听您这么说,确实有可能跟那通电话有关。如果能查到当天的通话记录和行车记录仪,或许我们就能有办法知道更多线索。”
饶连羽点头:“一会我回去看看,兴许还在。”
告别了律师,饶连羽便赶回了饶家别墅。
别墅里空荡荡的,亲戚们都已经散去,饶家夫妇又还在忙着儿子的后事。
饶连羽悄悄摸去了车库,凭着记忆找到了饶城那天开的车子。
然而本该放着行车记录仪的地方,却空无一物,显然是被别人取走了。
是饶家人?
饶连羽有些诧异,正要再探查一番,信息提示音便响了起来。
【忘了告诉你了,饶城的手机和行车记录仪我都顺便取走了。】
饶连羽指尖用力,狠狠攒紧了手机。
好一个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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