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校长室。
还有两分钟就要下课,我必须赶在学生吃饭前闯进去。
等我气喘吁吁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我妈正亲昵地给妹妹剥虾的场面。
突然推门吓了两人一跳,我妈率先责问:“吓死我了,慌慌张张干什么!”
“我不想再装男孩了!”
她慌忙关上门,以免外人听到。
“胡说什么?你妹妹是艺术生,嫉妒她的人那么多,我作为校长怎么好出手?”
“我想叫赵佳佳,不想叫赵强了!”
“我想跟其他女孩一样穿裙子梳长头发,也不想吃闭经药了!”
这些年的委屈我一股脑吐了出来后就再也承受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正吃饭的妹妹却忽然干呕起来:“妈,她太恶心了!屁股上全是血我怎么吃饭嘛!”
这时我妈吃注意到我的异样,第一时间却不是关心我。
“你快起来!地板让你弄脏了,这个地板可娇气了,搞不好会留下印子。”
我哭的更凶,心里也坚定要做回女生的想法。
“我是女的,我就要做女的!”
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闹什么闹!闹得妹妹没法吃饭!下午怎么上课?”
我心如死灰,擦干眼泪直直望着她:“你怎么不问问我吃饭没有?”
她目光闪躲,却还是说:“你是个男孩子,本来活的就糙。”
“你胡说!我现在就出去告诉别人,我是女的!”
说着我就往外走,却被她一把抓住后扇了个大嘴巴:“给你脸了是吧?我偏心怎么了?”
“你跟个木头似的,我自然更喜欢活泼开朗的妹妹。”
一个母亲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任谁听了都接受不了。
“妈,你就别让她装男的了,恶心死了。”
“别人说她是我哥我都浑身难受!”
“不男不女的,脸上还有个大疤。”
这道疤确实触目惊心。
初中时,她嫉妒一个女生比她漂亮就往人家水杯里放磁粉,幸亏那女孩发现得早。
放学时女孩带着几个大姐大把我俩堵在小胡同一顿胖揍,我死死把她护在身后,却被飞来的东西打在脸上。
从此一道疤痕从左眼角贯穿到右嘴角。
我偏偏是个疤痕体,直到现在那印子还像个粗蚯蚓似的趴在我脸上。
那次我妈奖励给我一个吻,却把妹妹送进医院,身体心里一通检查。
“这是我保护你才造成的!”我歇斯底里喊道。
我妈似有触动,却还瞪了我一眼:“少跟你妹妹大呼小叫,她是个孩子懂什么!”
我只比妹妹大两岁而已。
随后她又从一摞快递里抽出张纸尿裤说:“把这个先换上吧,弄得屋里一股味儿!”
我只在超市里见过安睡裤,这一款比我在见过的任何一款都好。
我妈终究还是帮我准备着呢吧。
“谢谢。”我低着头轻声说道。
“谢什么,还不是沾了豆豆的光。”
妹妹翻个白眼说道。
而豆豆是她养的母金毛。
我错愕地抬起头,正撞上妹妹嘲讽的目光。
“回家我就告诉豆豆你抢她东西,让她再咬你!”
“快穿上吧,一会儿别人该怀疑了。”
原来一切的关心都是出于利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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