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年拿到助理发过来的离婚协议书,关了设备,转身去甲板吹风。
他用手**着自己的胸口,手中的药片被他攥的紧紧的,整个人就像虚幻的泡沫,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那是顾青鸢为了治好他的无精症花了大价钱制作成的药,只要一直吃,就会治好。
唯独,不能多吃,多吃一颗,药效就会让人的身体失去排精的活性。
顾青鸢急急忙忙从大厅里找了过来,眼里满是慌张,见到江寒年的瞬间立刻把他拉入怀中,紧紧相拥,
“寒年,寒年……”
“我还以为你消失了,以后别这样吓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江寒年浑身一僵,只觉得心里某处酸涩的要命。
顾青鸢患有分离焦虑症,在她发作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连他去洗澡的半个小时都无法忍受。
可刚刚他看右腕的手表。
整整两个小时。
她甚至没给他打一个电话。
江寒年的心像碎掉的玻璃,片片滴血。
“我来甲板透透气,房间里很闷。”
顾青鸢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反而专注的听着耳边的耳机。
她紧紧的抱住江寒年的脖领,在他的侧脸亲了一下。
“寒年,房间不舒服要不要给你换一下,没关系,我为你包下游轮就是为了你能舒服。”
“寒年,我会爱你一辈子。”
江寒年沉闷的嗯了一声,接着给她亮出手中的药片,
“你去帮我接杯水,我要喝药。”
顾青鸢嗯了一声,眼里的情欲陡然褪去,
“寒年,怎么生病了吗?还要吃药。”
江寒年随意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没什么,有点晕船。”
顾青鸢听后再也没问其他,叫了一声“寒年等我”就转身往后走。
可江寒年知道,她明明清楚他从来不晕船,所以十周年才安排了私人游轮。
可他回头看,她的背影依旧挺拔,唯独脚步里带着几分雀跃。
正如,当初她第一次冲他表白成功的时候。
她拉着江寒年的手大步的往前走,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般昂头挺胸。
当初她几乎用了自己全部的人脉为他送来祝福,对他好到甚至圈子里女人都嫉妒的程度,
“顾青鸢,我要是有下辈子,一定穿越成江寒年被你宠。”
可现在,她脚步雀跃却已经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江寒年不想去的,可他还是跟上了。
果不其然,顾青鸢在回去的路上已经被裴书衡把衣服给褪了干净,给他准备的温水丢在一边,
裴书衡娇羞一笑,拉着她的领带,
“怎么,我说一句想你,你就抛下你的好老公回来了?”
顾青鸢不再隐忍,红唇咬在他的喉结上,满面春风。
“这七天里,我只做你的好老婆。”
江寒年将手死死的攥紧,捂住嘴巴,脑海里浮现刚刚顾青鸢举动的怪异,突兀的笑出声。
好一个只做你的好老婆。
江寒年突然想起曾经,她第一次哄着他叫老婆的时候。
那是新婚的初夜,她温柔的把他抱在怀里,语气宠溺,
“寒年,叫声老婆,命都给你。”
江寒年脸红的厉害,却一直没有叫过她一声老婆。
他总觉得,她说的话都是哄他玩玩,如果真叫了,他不知道如何收心。
可刚结婚一个月他就被人绑架,被丢到水里差点死掉的时候,他真的感受到了恐惧,下意识的喊着,
“顾青鸢!救我!”
下一刻,顾青鸢的棒球棍直接飞了过来,她浑身是伤,打人的时候几乎暴戾到极致。
江寒年去拦她,害怕下一秒就要出人命。
可她直接把他拉入怀里,撕裂的嘴角带着坏笑,
“怕什么,你老婆我死不了。”
随后,她拉下他的身子动情的吻上他的唇,
“寒年,你终于愿意叫我一声老婆。”
可现在房间里几声顾青鸢的娇喘和零碎的几声老婆混杂在一起,江寒年的泪终于哭干了。
他转身离开,将药片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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