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犹豫,谢明珠举起了攥在手心的牌子。
“五百万!”
众人随着她的声音望了过来,看到是她,纷纷露出了然的表情,也都没有举起牌子和她竞争。
可下一刻!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
“一千万。”
谢明珠猛的抬头,和那人对视上,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是沈确。
可是他明明,他明明知道这幅画是她爷爷留下的最后一幅作品了。
当谢明珠看到他身旁娇小的程雪见时,那些说不通的在此刻全部都明了了。
程雪见此刻抬着下巴,眼底全是得意,无声地用口型对她说出几个字。
“谢明珠,我势在必得。”
谢明珠攥紧了手中的牌子,被程雪见说出的话刺痛。
深呼吸几秒,她再次举起牌子。
“一千五百万。”
怎料那边依然紧追不舍,“两千万。”
价格一路飙升,周围人都纷纷看向两位当事人,眼底全是八卦的神色。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沈确神色淡漠,丝毫没分给周围人一个眼神,他看向谢明珠。
“还加价吗?不加我就带走了。”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看向这场无声的挑衅。
谢明珠喉咙干涩,再次毫不犹豫地举起了牌子。
“两千五百万。”
“啧。”
沈确不耐烦地啧了声,下一刻低哑的声线在拍卖场内回荡。
“点天灯。”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炸了锅。
“天呐!沈家继承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点天灯!”
“这不是把谢明珠的脸按在地上踩吗?”
谢明珠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沈确将那幅画作捧到了程雪见面前,看着程雪见露出了一个极灿烂的微笑。
谢明珠捏着拳,闭了闭眼,脑海里全是老人临终前眼底的不舍。
“明珠,明珠,好孩子…”
谢明珠的眼底渐渐湿润,眼底一片模糊,心口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搅了一通,痛的她想掉眼泪。
她踩着恨天高一步步走到沈确和程雪见面前。
“卖给我,价格你们任意开。”谢明珠顿了顿,压下了喉咙的酸涩。“或者其他条件,也可以。”
沈确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神色,一头银发,身着高定西装,就那么懒懒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他看向程雪见的眼神里全是温柔,“雪见,你想卖给她吗?”
程雪见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新做的美甲,笑着歪了歪头。
“我没那么需要钱,阿确的钱够我用了。不过其他条件嘛,我想想。”
在谢明珠殷切的眼神里,程雪见残忍地笑了笑,缓缓开口,“你把这桶爆米花从地上捡起来吃了,我就考虑把这幅画给你。”
程雪见手里的盒子应声而落,金灿灿的爆米花洒落了一地,甚至还滚落到了程雪见脚边。
她挑着眉,用鞋尖碾了碾,爆米花瞬间成为了碎渣。
话音刚落,周围人都愣了一下,就连沈确都细微地皱了皱眉。
谢明珠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爆米花,愣了一下,内心的煎熬和挣扎仿佛将她架在油锅上煎。
她捏了捏拳,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种话,这么羞辱过她。
但爷爷临终前那滴浑浊的眼泪好像还在昨日,心口一刺,这是爷爷不舍昼夜花了无数心血的遗作啊。
“好。”
话音一落,沈确的瞳孔猛的收缩,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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