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几乎用尽全力朝警察抬手挥了挥:“是我。”
看见警察,陆景宴终于放开她。
岑念雪则心脏一颤,默默挪动身子想往后躲,但林蔓却发现了,上前一把拉住她。
“岑念雪,事到如今你还想跑是吧?”
岑念雪瞬间红了眼:“弟妹,你不要胡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景宴也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将岑念雪揽进怀里,对林蔓怒目而视:“林蔓,你自己在外面鬼混不说,现在还要把脏水泼到念雪头上是吗?”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恶心。”
“恶心?”林蔓冷笑一声看着陆景宴,唇角的笑意愈发嘲讽。
“我再恶心,也比不过睡了自己大嫂的你啊。”她眼神泛着一抹嘲弄,但说出这话时心却在滴血。
陆景宴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吗?”林蔓拿出之前岑念雪发给自己的照片。
那时候她是为了炫耀,此刻却成了将她跟陆景宴钉在耻辱柱上的罪证。
所以她觉得,岑念雪这女人简直又坏又蠢!
陆景宴脸色一白,下意识看向岑念雪。
岑念雪立刻老三套,摇头,落泪,喊冤:“景宴,不是我,我没有。”
陆景宴咬了咬后槽牙,再度朝林蔓看去:“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不需要!”林蔓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对陆景宴早就失望透顶的她早就对他不报任何希望。
自然也不稀罕他的解释,她今天来,只有一件事。
她偏头看向门外,冷声道:“进来吧。”
话音落下,几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从外面进来,看见警察就开始哭诉:“警察同志,是岑念雪指使我们去毁了林蔓的,我们顶多算帮凶啊。”
岑念雪脸色一白,指着他们:“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男人抬头看向岑念雪:“你给我们打的电话我都有录音,银行转账的流水也在,是不是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警察同志,我们还没有对这位林小姐怎么样呢就有人来把她救走了,放过我们吧好不好。”
陆景宴看男人说的这样信誓旦旦,终于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岑念雪。
岑念雪眼看逃不过,哭哭啼啼地抱着他的手:“不是我,景宴,你相信我。”
说完双眼一翻就直接晕了过去。
“念雪,念雪!?”
陆景宴一着急,抱着岑念雪就想往外刨。
但林蔓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陆景宴脚下一顿,回头看向林蔓,目光触及到林蔓脖颈上的红色手指印时,眼里终于有了些愧疚。
“如果今天这事儿真的是念雪做的,我会替她道歉……”
林蔓冷冷一笑,走上前二话不说就用尽全力给了陆景宴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还你刚才对我动手。”
“啪~”
“这一巴掌,是打你跟岑念雪睡了还故意恶心我往我身上泼脏水。”
“陆景宴,从此以后,我们两清,再无瓜葛。”
听到林蔓决绝的话,陆景宴脸色一白,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蔓蔓……”
“我不希望我的名字再从你的嘴里出来,因为~恶心!”
“下个星期五就是我们约定好离婚的时候,你最好是不要食言。”
“什么离婚的日子?”陆景宴蹙眉,一脸不解。
“你要是不来,就等着我起诉你吧。”林蔓勾了勾唇角,努力想要自己看起来风轻云淡。
可唇角僵硬的弧度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说罢,林蔓拉着俞欢的手抬步离开,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紧紧捏着衣角而有些颤抖的手。
众人散去,刚才一脸呆愣的陆夫人总算反应过来什么,啊地叫了声晕了过去。
佣人又连忙帮她打了救护车的电话,陆家瞬间乱成一团。
只有林蔓的背影清冷孤傲,映衬的身后的乱局像是一场笑话。
但出了陆家大门,林蔓却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可下一刻,一只大手扶住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形。
林蔓抬头,就对上一双深邃且桀骜的眉眼。
她说:“谢谢。”
今天这场闹剧在陆家的主场,没有莫北渊的帮助,自己不可能敢一个人闯进来。
而那些能够定下岑念雪罪证的关键人物也进不去。
她欠莫北渊的,似乎更多了。
“走吧。”莫北渊松开手,又恢复了人前那副矜贵的模样:“私事办完就该回去上班了,我说过我的公司不养花瓶。”
林蔓:“……”
莫北渊这人还真是……
前一刻她还对莫北渊的出手相助感激涕零,可下一刻莫北渊说的话就能让她的感激大打折扣。
大仇得报,林蔓总算能够全心投入工作了。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结果第二天一早周丽娜就冲进她的办公室:“蔓姐蔓姐,不好了。”
林蔓不急不缓扫她一眼:“什么事?”
“楼下有人找你。”
“谁啊?”
“说是你老公,来跟你道歉了。”
林蔓手一顿,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蔓姐,您藏的可是够深的啊,都结婚了咱们都不知道。”
“您老公可是在楼下用跑车摆满了一满车的玫瑰花,可浪漫……”
“哎,蔓姐,你慢点。”周丽娜还没说完,林蔓就已经冲出了办公室。
而此时楼上,莫北渊正懒懒倚靠着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辆铺满鲜花的超跑。
车上还在循环播放着‘老婆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他微微眯了眯眸子,一手端着咖啡杯,另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咖啡勺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圈儿。
咖啡勺偶尔跟咖啡杯壁触碰,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
陆景宴看见林蔓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眸子一亮:“蔓蔓。”
林蔓淡淡扫他一眼,走到车前拿着循环播放道歉的喇叭啪就摔在地上。
喇叭在地上发出两声嘶鸣,然后彻底没了声息。
陆景宴轻轻蹙了下眉,抬手想拉林蔓:“蔓蔓,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原谅我……”
“陆景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林蔓看向他,眼神里除了厌恶和烦躁,再无其他:“我昨天说过,除了领离婚证的那一天,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什么离婚证,我不同意离婚。”陆景宴耍赖似的上前就要抱林蔓:“ 蔓蔓,别说气话,陆家的少夫人只能是你。”
“陆景宴,你再来骚扰我,我就报警。”
说罢,林蔓直接转身离开,陆景宴想追上去,但忽然开过来一辆道路清洁的洒水车往他的车上洒水。
不仅车子被全部打湿,那些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也被水全部冲烂。
红色的花瓣落了一地,狼狈的不行。
“你们在干嘛!?”陆景宴怒不可得地朝着洒水车怒吼,可下一刻洒水车的出水口却直接对准了他。
来不及闪躲的陆景宴瞬间被淋成了一个了落汤鸡。
“哎呀,不好意思没看见。”开洒水车的男人立刻下车道歉。
但是脸上一点歉意也没有,只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老板说这里有垃圾需要清理,不小心打湿了您的车子和衣服,我们老板说愿意照价赔偿。”
陆景宴闭了闭眼,忍耐良久,终究还是没忍住朝着车子猛踹了一脚:“草~”
他抬眼朝楼上看了一眼,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碰了一鼻子灰的陆景宴回到家时,却意外地发现岑念雪竟然已经从警局回来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岑家动用了关系把她保释出来的。
看见他,岑念雪眼眶一红:“景宴,你去哪儿了?”
“怎么浑身都湿了。”岑念雪一脸担忧地走上前:“楼上有衣服,我带你去换一身吧。”
陆景宴目光凉凉地看着岑念雪:“你还来做什么?”
岑念雪忽然有些心慌。
她扯了扯嘴角:“景宴,我说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干的,你就真的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不是?”陆景宴一双眸子危险地眯起,抬脚一步步朝着她走近。
“你的意思说那些证人在说谎,还有那些证据也在说谎?”
“我……”她从没见过陆景宴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声音难免带上几分心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警察已经在调查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我,我现在又怎么会回来呢?”
“有人陷害我。”她举起手信誓旦旦地道:“如果真的是我,我不得好死。”
陆景宴看她发誓,唇角微微动了下,眸子里明显闪过几分动摇。
“嗡~”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拿出手机接起电话,:“什么事?”
“陆总,不好了,您快看看手机上我发给您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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