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血窟窿还在往外冒血。

血顺着皮肤滑落，在铁笼底板积成一小滩。

直播间的弹幕飞速滚动，零星几个担心我是不是受伤了的声音，很快被更多的嘲讽淹没。

“装的吧？哪有那么容易流血。”

“想下播找的借口，真扫兴。”

“这驯犬师不行啊，还国际金奖呢，连只流浪狗都搞不定。”

白薇薇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口，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一下，又立刻压下去，挤出眼泪。

她从手包里拿出个银哨子，举到谢时宴面前。

“时宴哥哥，我听说这种特制的高频哨能安抚狗狗的情绪。”

“雪球现在好像有点紧张，让我来帮帮顾姐姐吧。”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

谢时宴看她，脸上因我受伤而生的不悦退去，点了头。

白薇薇拿着哨子，对着我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全是恶意。

她把哨子凑到唇边，用力吹响！

“哔——！”

刺耳的哨声炸开！

笼里的雪球浑身一僵，毛根根竖起，眼睛充血，彻底疯了！

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再次朝我扑来，速度和力量都暴涨！

我心里一沉。

这不是安抚哨！

这是在极端情况下才会使用的攻击指令哨！

哨音会激发犬类最原始的攻击性，不死不休！

白薇薇想要我的命！

我尽力向后滚，用没受伤的手去挡，可腿部却传来一阵剧痛！

雪球的牙齿咬穿了我的小腿肌肉，我能听到犬牙摩擦骨头的声音。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冷汗湿透了后背。

我的手，我的腿……对于一个驯犬师来说，这就是我的一切！

就在这时，谢时宴的手机再次响起，铃声急促。

他不耐烦地接通，按了免提。

“又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谢老爷子带着哭腔的咆哮：

“混账东西！你弟弟的‘黑虎’刚刚咬伤了三个顶级兽医，已经彻底失控了！”

“他们说它有巨大的社会危害性，再控制不住就要当场人道毁灭！”

“他们点名要顾念！说只有她能处理这种情况！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赶紧让她给我回来！”

谢时宴僵住了。

他抬头，视线穿过铁笼的栏杆，落在我身上。

笼里的我浑身是血，小腿被那只疯狗咬住，鲜血染红了地面。

一股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白薇薇一看情况不对，脸上的血色褪去。

她眼珠一转，手一松，银哨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慌乱地捂住嘴，眼泪说来就来：

“对不起，对不起时宴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没事吧？”

“时宴哥，对不起……钥匙……我刚刚太害怕，不小心把钥匙掉进去了……”

听到哭声，谢时宴狂躁的情绪有了一瞬间的冷静。

他回头，看到白薇薇吓得瑟瑟发抖，满脸泪痕，一副无辜又自责的模样。

心头的怒火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安抚道：

“别怕，不怪你。你先到旁边去，这里危险。”

随即，他转向保镖，双目赤红：

“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工具！把锁砸开！现在！立刻！”

这声响彻底激怒了雪球，它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疯狂的咆哮。

咬着我小腿的力道更重了，试图将我的腿骨彻底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