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划破布料，发出“嘶啦”一声。

我左肩的衣服被整个划开，光洁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那里，空空如也。

没有痣。

傅砚辞的眼底，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

他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在耍我。”

不是疑问，是陈述。

白晚晚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换上那副委屈的表情，眼泪汪汪地看着傅砚辞。

“砚辞哥哥，我就说她是骗你的。她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呢？她只是不想死而已。”

她走过来，想要挽住傅砚辞的胳膊，却被他一把甩开。

“滚。”

傅砚辞的声音里，是压抑的暴怒。

白晚晚被他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说话，只能委屈地站在一旁，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看着傅砚辞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心里却在笑。

傅砚辞，你当然看不到那颗痣。

因为，早在一年前，我发现你和白晚晚纠缠不清的时候，我就亲手，将它剜掉了。

用一把生了锈的美工刀，没有麻药，一刀一刀，将那块带着痣的皮肉，从我身上活生生剜下来。

血流了一地，我差点因为失血过多死掉。

那种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比不上此刻，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那颗痣，是我爱过你的唯一证据。

现在，我不要了。

“傅砚辞，你是不是很失望？”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真的是她，你是不是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一边是救过你的白月光，一边是能救你命的心头血。可惜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我的话，字字诛心。

傅砚辞的脸，一寸寸变得惨白。

“闭嘴！”他低吼一声，像是被踩到了痛脚的野兽。

“江月初，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心软吗？”

他重新捡起地上的匕首，一步步向我逼近。

“你不是想知道，我找到她以后会怎么样吗？”

他俯下身，冰冷的刀锋贴着我的脸颊划过。

“我会娶她，让她做我唯一的傅太太。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弥补我这十年对她的亏欠。”

“至于你…”

他顿了顿，眼底的狠厉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会把你做成天灯，烧成灰烬，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是吗？”我轻笑一声，迎上他满是杀意的目光。

“那真是可惜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她了。”

“你什么意思？”傅砚辞的眉头皱起。

“意思就是，她已经死了。”

我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表情，笑得愈发灿烂。

“十年前，她救了你之后，就得了一场重病，没过多久，就死了。”

“所以，傅砚辞，别找了。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早就变成一抔黄土了。”

“不…不可能。”傅砚辞喃喃自语，眼神开始涣散。

他找到了，他已经找到了。

白晚晚就是他的白月光！

可不知怎么的，看到眼前女人笃定的眼神，傅砚辞没来由的心底发慌。

“你在撒谎！你一定是在撒谎！”

他突然发了疯，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地抵在墙上。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窒息感瞬间席卷而来，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我看着他猩红的双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我骗你的，她没死。”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继续说。

“她活得好好的，而且她就在这京城里，看着你。看着你娶了我，看着你和白晚晚卿卿我我，看着你现在，要为了另一个女人，杀了我。”

我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残忍地补上最后一刀。

“她也恨你，恨你认错了人，恨你眼瞎心盲。所以，她永远都不会和你相认。”

“傅砚辞，你这辈子，都欠着她的。”

我说完，他彻底怔住了。

一个保镖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

“傅总，不好了，江家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