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儿子的小学,我提前一年就开始考察,托了无数关系,交了高昂的赞助费,才终于把入学名额攥在手里。可开学前一周,学校一个电话,告诉我名额被取消了。
理由是,有更“符合条件”的学生需要这个名额。
我怒不可遏,直接杀到了校长办公室。
我见到了我的妻子,和她身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我儿子的“干爹”。
“李牧,哪个学校不是上学?你非要折腾什么?”
一张捐款协议被她拍在桌上:“我们给学校捐一栋楼,你儿子以后也能受优待,赶紧把投诉撤了。”
我看着协议上捐赠人一栏写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而受益条款却是“保障其子优先入学”,笑了。
“让我闭嘴?”
“可以,”我对上他们俩志在可得的脸,指了指墙上的校训:“你俩,把为人师表四个字给我抄一万遍。”
“我儿子就不念了。”
……
陈烬这个男人西装笔挺,油头粉面,看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而我的妻子姜念,脸上没有半分愧疚,全是理所当然。
“李牧,别给脸不要脸。”
“陈哥肯帮忙,是看在安安的面子上,你该感恩戴德。”
我看着那份协议。
捐赠人:陈烬。
捐赠金额:五百万,用于建设一栋教学楼。
受益条款:保障其子陈安优先入学。
陈安?
我儿子叫李安。
什么时候,我的儿子,要靠别人捐楼,还改了姓,才能上学?
我的目光从协议上抬起,落在姜念和陈烬身上。
他们站得很近,近到几乎贴在一起。
陈烬的手,甚至还若有若无地搭在姜念的腰上。
我的心,一瞬间凉到了底。
原来,我所以为的家庭,早已是一个笑话。
我没再和他们争辩,只是冷冷地吐出那句:“我儿子就不念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姜念气急败坏的声音:“李牧!你敢!你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就要毁了安安的前途吗?”
我没回头。
走出校长办公室,阳光刺眼,我却感觉全身发冷。
我掏出手机,给市教育局的投诉电话,又拨了一遍。
这次,我不仅要投诉“启明”小学违规操作。
我还要实名举报,校长收受巨额“捐赠”,公然进行学位交易。
不让我儿子上学?
可以。
那这个学校,谁也别想好好上了。
走到家,客厅里一片狼藉。
我的几件衣服被扔在地上,行李箱敞开着,像是被谁胡乱翻过。
姜念已经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我。
“你还知道回来?”
“李牧,你今天在学校让我和陈哥多没面子,你知道吗?”
我看着她,只觉得陌生。
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我爱了她十年。
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依靠,是风雨同舟的家人。
可现在,她为了一个外人,为了那点虚荣,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姜念,你告诉我,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你管得着吗?”
“李牧,说实话吧,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跟你过这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受够了挤在这破房子里,受够了买个包都要看你的脸色。”
“陈哥能给我想要的,能给安安最好的,你呢?”
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
“嫁给你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个孤儿,连你爸妈我都没见过。”
她不知道的是我以前也是个小富二代。
爸妈出车祸后,我还在读书,毕业后,我自强自立。
“你除了会写几行破代码,你还会什么?你就是个废物!”
“废物”两个字,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为了这个家,每天加班到深夜,颈椎病、胃病一身。
我把工资卡全部上交,自己一件衣服穿好几年。
我以为我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
原来,在她心里,我只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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