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T恤人字拖,在弟弟名下的珠宝店挑镯子。
刚想喊导购帮我试戴翡翠镯,就被陌生经理连甩三个白眼。
她上下打量我的穿搭,阴阳怪气:“我们店没有导购,我是这家店的主理人严佳好。”
“想戴镯子,一千茶水费。”
生日当天,我不想因为一点小事不愉快,当场转账一千。
主理人嘴里叽里咕噜,不情不愿拿出翡翠镯,却在我即将接过手时松手。
翡翠镯摔成三段,她尖叫一声,死死拽住我。
“损害商品,照价赔偿!”
我不想让弟弟的店铺受损,强忍怒意,拿出黑卡:“售价二十万是吧,刷卡。”
主理人冷哼一声,反手把卡弹到我脸上,桌上拉出一米长的账单。
“谁说镯子才二十万?”
高端珠宝欣赏费,五万。
试戴费,十万。
珠宝保养费,三十万。
情绪价值抚慰费,十万。
一条原本只值二十万的手镯,被她巧立名目,加价破百万。
主理人嗤笑,斜我一眼,“没钱,就别进珠宝店,我们这么高的格调,可不接待又穷又装又不要脸的拼团名媛!”
我气笑了,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弟弟:“半小时以内,让你店里的那个什么鬼主理人给我滚。”
“要不然,滚的就是你!”
……
我弟祁友俊一阵风一样赶到店里,一看到严佳好拽着我的手腕,吓得腿软,差点跪地上。
他不可置信看向严佳好,快步上前拽开她。
“姐……”他咽了口口水,声音打战“佳好年纪轻,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祁友俊,我说得很清楚,半小时内要么她滚,要么你滚,你自己选吧。”
祁友俊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严佳好轻蔑一笑。
“某些人仗着自己有点血缘关系,就开始装模作样了?”
她伸手猛戳我的肩膀,美甲上的水钻刮破我的衣裳:“叫你一声姐姐,那是看在爸妈面上,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伸手挡开她的手指,根本没用力,祁友俊便紧张兮兮将她护在身后,不满地看向我。
“姐,你别欺负佳好啊。”
他看向我的眼神竟全是责备,全然忘了,他父母早逝后,是我说服爸妈收养他,亲手拉扯他长大。
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就为难我这个姐姐。
我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变成个白眼狼了?
严佳好朝我露出得逞的表情,用力抬高下巴:“阿俊叫你一声姐,是他重感情,可不是让你道德绑架,来他店里打秋风当霸王的!”
“祁家的店面都是阿俊的心血,是他艰难撑起这个家,才有你伸手要钱的舒服日子,连阿俊的钱都要赖,有你这样的白眼狼吗?”
“你是姐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女人,迟早要嫁出去,未来可是阿俊当家,别在我面前摆大姑姐的谱儿,装模作样!”
这番理直气壮的话把我生生气笑了。
有我在一天,这个女人就别想上祁家的户口本!
我转头看向祁友俊,目光森然问他:“祁友俊,你说,祁家未来是你当家,整个祁家都是你撑起来的?”
祁友俊目光讪讪,不敢对上我的视线,半晌才露出挂有歉意的笑。
“姐,咱们是一家人,没必要计较这点小事吧。”
还不等我开口,严佳好一巴掌用力拍在柜台上。
“阿俊,她摔了你的东西,欠了你的钱,这哪里是小事啊!”
“一百四十七万的镯子呢,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她冷不丁看向我,眼角眉梢都是轻蔑:“你把人当亲人,人家可是把你当冤大头呢!”
祁友俊听到一百四十七万这个数字,眼神一瞬错愕,忍不住低声问她:“我们店不是最贵的,才二十万吗……”
她恨铁不成钢,瞪向祁友俊,压低声音道:“我说一百四十万,就是一百四十七万,她这么多年都在用你赚的钱,你现在讨回来点怎么了?”
祁友俊感受到我不善的目光,半天不敢搭话。
我怒极反笑,拍拍手道:“好啊,既然要我付账,那就请严主理人,好好给我说清楚,这一百四十七万的账,都是怎么来的!”
我声音极高,不少路人都停住脚步,朝店里观望。
我倒要看看,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怎么颠倒黑白,凑出这可笑的一百四十七万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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