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黄二太爷的声音又尖又细，带着一丝不安，「有股子邪气，从南边来的，又腥又臭，冲着你来的。不是善茬，凶得很！」

我安抚地拍了拍它的虚影：「二太爷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我命中该有此一劫，躲是躲不掉的。」

这是我的劫数，也是我的道途。

不破，不立。

三天后，消失的白露，用一个新账号，在全网向我发起了挑战。

她化着浓艳的妆，猩红的嘴唇勾起一个怨毒的弧度，眼神里再无半分从前的甜美无辜，只剩下**裸的疯狂和恨意。

「白霜！@白仙儿，你敢不敢跟我来一场终极对决？就在三天后的午夜子时，全网直播PK！我们就比一比，谁才是真正的『奇迹』！输的人，永远滚出网络，销声匿迹！」

这条战书，瞬间引爆了全网。

沉寂了许久的吃瓜群众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

「我靠！大的要来了！」

「这是要正面对决了？刺激！」

「白仙儿快接招啊！干翻她！」

「我怎么觉得白露有点不对劲啊？那眼神看得我毛骨悚然的。」

「管她呢！有好戏看了！我先去预约直播了！」

这场PK的直播预约人数，在短短一天之内，就突破了一千万。整个互联网，都在等待着这场被冠以「玄学与科学的终极对决」的世纪之战。

我只在自己的账号下，淡淡地回复了两个字：「应战。」

三天后的深夜，十一点五十分。

我盘腿坐在老家运来的土炕上，面前摆着尊小香炉，身后依旧是那面朴素的红布。

直播间里，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弹幕滚动的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内容。

我平静地看着镜头，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PK连麦的窗口准时弹出，我点了接受。

屏幕一分为二。

左边是我，云淡风轻。

右边的画面里，白露出现了。

她那间充满「科学气息」的直播间，此刻变了模样。

背景不再是书墙，而是一片漆黑，只点着几根白色的蜡烛，烛火幽幽，跳动着诡异的光。

白露穿着一身鲜红的长裙，坐在画面中央，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眼线一直拖到鬓角，让她看起来像个纸扎的假人。她的眼神怨毒地锁定着我，仿佛要透过屏幕将我生吞活剥。

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炸了。

「卧槽！白露这是什么造型？中邪了？」

「这布景也太吓人了，搞什么啊？」

「感觉不是科学和玄学的对决，是正派和反派的对决……」

白露没有理会弹幕，她死死地盯着我，嘴角咧开一个僵硬的弧度：「白霜，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个装神弄鬼的骗子，是怎么身败名裂的！」

她话音刚落，我这边的直播画面，突然开始出现细密的雪花点，滋滋的电流声盖过了我的声音。

一股阴冷、腥臭的气息，仿佛穿透了网线，扑面而来。

来了。

我嘴角的笑意加深。

在镜头捕捉不到的角落，黄二太爷的虚影已经急得团团转，胡三太爷也显了形，蛇信吞吐，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区区南洋降头术，也敢在我华夏大地上班门弄斧？」

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透过电流声传了出去。

白露的脸色猛地一变。

我没再看她，而是不紧不慢地从身下的土炕里，摸出了一面古朴的、巴掌大小的八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