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傅胤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
众目睽睽之下,时筠死死咬着牙不得不看向了萧稚初:“宸妃,是本圣女错怪你了。”
萧稚初大度的摆摆手:“圣女年纪轻轻,功力不厚,看走眼也不稀奇,本宫不会跟圣女计较的。”
今日是第一次揭开了时筠会看走眼,他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她要一点点的将时筠的虚伪脸皮揭破!
让世人看看被万民敬仰的圣女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被人质疑后,时筠脸色十分难看。
一旁的谢淮又道:“还有个大义灭亲的萧国公呢。”
萧国公立即朝着谢淮瞪了眼,谢淮修长的指尖揉了揉鼻尖:“罢了罢了,宸妃还是莫要罚国公了,免得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扯不清了。”
文臣之首的谢淮,还有一张毒舌的名号,能颠倒黑白,至今无人能敌,只是看他想不想张嘴罢了。
此话一出,萧国公气的不轻,恨不得拿针缝上谢淮的嘴。
谢淮抖着肩,一脸无畏。
傅胤瞥向萧国公,又看向了萧稚初,面上泛起了为难,萧稚初脚下一软跪了下来:“皇上,臣妾知您向来公正,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妾不过是前几日拒绝了父亲索要兵部尚书一职的请求,今日父亲却能当众污蔑臣妾,实在是让臣妾心寒,求皇上给臣妾做主。”
萧国公瞪大眼,欲要冲过来:“孽女,你胡说什么!”
“萧国公!”傅胤挡在了萧国公面前,冷脸不悦:“朕的宸妃,岂是你随意污蔑的?来人,拟旨,萧国公以下犯上,染指朝政,今褫夺国公之位降为顺侯府!”
萧国公,也是如今的萧顺侯惊恐不已的看向了傅胤:“皇,皇上?”
“怎么,萧顺侯还敢抗旨不遵?”傅胤凝眸。
萧顺侯嘴角尝到了血腥味,硬是咬着牙咽了回去:“微臣不敢,微臣领旨谢恩。”
这时谢淮再道:“皇上,军机处那边也该换人了,免得下次又被人偷走了火硝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傅胤点头,他也真有此意:“京兆尹暂代军机处统领。”
京兆尹上前领旨。
小皇子的满月宴不欢而散
今夜的事不了了之,临走前,萧稚初朝着谢淮投去一抹感激眼神,谢淮长眉弯起,身子渐隐黑暗。
重回翊坤宫,去匣子里取来膏药,染青惶恐:“娘娘,奴婢不碍事的。”
“你今日替本宫效忠,本宫岂能让你寒了心?”
她拉着染青,取出膏药温柔细腻的擦拭:“今夜你受委屈了。”
抹好了药后,染青摇摇头:“为娘娘效劳,是奴婢的福分。”
萧稚初叹了口气,染青和墨青都是她从萧家带来的陪嫁,对两人的情分格外不同。
只是没想到墨青为了上位,不惜出卖自己。
今日,也是墨青咎由自取。
“娘娘,圣女如此诬陷您,皇上只是让圣女给您赔罪,您……您就不生气吗?”染青小声问。
萧稚初笑了笑:“圣女的话皇上从未质疑过,可今日之后,就未必了,也不算亏了。”
攻心为上,她要慢慢掠夺。
上辈子她过于鲁莽,被嫉恨蒙蔽双眼,现在腾出手了,孩子又在太后那,今日宴会,想必也让太后看出了她的处境。
日后太后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过多为难自己,就连萧顺侯也被贬了,除掉了墨青这颗棋,她才是最大赢家。
“圣女跟皇上的情分不同寻常,慢慢来。”萧稚初揉了揉染青的脸。
“那小皇子呢,可是您辛苦诞下,您盼了这个孩子这么久,真的舍得给了太后吗?”染青替她委屈。
萧稚初耸耸肩,叹道:“自然舍不得,可璟儿跟着太后会有个好前程,太后有谢家支撑,本宫眼下只有皇上那可有可无的宠爱撑着,根本护不住璟儿,本宫是璟儿的亲娘,谁也改变不了,璟儿在太后那,本宫放心。”
傅胤对谢家防备极深,这辈子谢家都别想有个小皇子傍身,她送上小皇子,也是保障了谢家未来。
太后一定会好好护着小皇子。
她没了后顾之忧,才能专心对付敌人。
说完她站起身看着满屋子都是璟儿用过的东西,摇床,衣裳,拨浪鼓,还有篮筐里未曾绣完的小肚兜,眼眶微湿。
染青见状:“奴婢这就收起来。”
“不!”萧稚初拦住她:“皇上会来,本宫要让皇上亲生体会,本宫被夺走了孩子,心有多痛!”
这孩子明面上可是傅胤亲手送出去的,从太后那换取了种种好处,这笔账,她要让傅胤永记!
夜色渐浓
萧稚初一袭素色白裙坐在榻上,垂眸正在缝针走线,丝毫没有察觉身边来了人。
“咳咳。”傅胤轻咳。
萧稚初恍然抬眸,一双杏眸里沾染了盈盈泪水,恍惚中丢下了针线扑入傅胤怀中:“皇上,臣妾好想璟儿。”
傅胤将人揽入怀中,满是疼惜的安抚她。
“璟儿是臣妾求了几年才得来的,日日跟着臣妾,臣妾一闭眼就能想到璟儿,呜呜,皇上,若能换来璟儿,臣妾宁可不做宸妃。”萧稚初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几乎要将傅胤的心都快哭碎了,他脱口而出;“明日朕就去将璟儿抱回来。”
话说完,傅胤就后悔了。
已许诺给了太后,谢太后岂能轻易放人?
萧稚初紧咬着唇摇头:“是臣妾没用护不住璟儿,皇上能否答应臣妾,等将来掌权,一定将璟儿还给臣妾。”
不同上辈子被抱走孩子时的咄咄逼人,此刻她善解人意,替傅胤找了个台阶。
将傅胤对萧稚初的愧疚又深了几分;“好,朕答应你!”
傅胤摸着萧稚初单薄纤弱的肩,已经近一个月没见着她了,眼下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婴儿所用之物,小小的肚兜就有十几个,他瞧着心里不是滋味,恨不得将怀中人揉进骨子里。
“皇上,臣妾有所求。”萧稚初仰着头看向了傅胤。
傅胤脸色微变,架不住心中愧疚便问:“你说。”
“臣妾做了母亲之后才惊觉孩子的重要,这么多年,臣妾的母亲膝下只有臣妾一人,臣妾入宫后,极难跟母亲见面,臣妾求皇上准许母亲收养一个孩子,代替臣妾承欢膝下,也好渡过漫漫时光。”
此话一处,傅胤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朕答应你,这些年也难为漼夫人了。”
“是啊,臣妾那日见过母亲,两鬓已生了白发,臣妾不能时时陪伴左右,心中愧疚。”
无关朝事,只是替漼氏要个孩子,合情合理,傅胤反而更加怜惜萧稚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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