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疯了似的飘过来。
【宴宝,别闹,妹宝会生气的。】
【弱弱地说一句,男主好像自始至终都没做错什么。】
【和见了一面的女的说当真夫妻,这叫没做错?最烦男宝妈,大女主文里给男宝当妈的出门右拐!】
最后一句没看懂,大女主是什么?
女子摄政?
如今天子年幼,长公主摄政多年,确实是大女主。
第二天一早,没有换洗的衣服,我只能穿着那身粗布红衣去拜见王爷王妃。
傅明珠刚醒,身体虚弱,我让她看过大夫以后再下床。
刚走进主院,就听着一片欢声笑语。
王妃看着一桌子的礼物,满意点头。
孟卓君更是谦卑地上前行礼:
“儿婿第一次上门,听说王爷受过伤,特意准备了千年人参,还给王妃准备了敷脸的珍珠。”
婴儿手臂粗般的人参和一整盒圆润珍珠被端上来。
差点闪瞎了王爷、王妃的眼睛。
两人乐得合不拢嘴。
我却攥紧手帕,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们一圈。
人参和珍珠是我聘礼里的,现在被傅明瑶拿出来给孟卓君买好。
弹幕又开始充当和事佬。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宴宝带来王府的,早晚都用在家人身上,谁送出去有什么关系。】
【宴宝别伤心,虽然妹宝没告诉父母这些东西是你的,可她心里都记着呢。】
【妹宝这次属实有点不做人了,等你们圆房那**硬耗着不给她。】
四人其乐融融,谁都没发现我站在门口。
还是守门的丫鬟大声请安,提醒了房内几人。
傅明瑶一见我,眼神游移,满脸愧疚。
孟卓君得意地瞪了我一眼,却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来。
“祁公子,都是我不好,昨日盖着盖头没看清楚,这会儿已经……已经……”
他说着说着,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傅明瑶心疼地接过话茬
“阿宴,事已至此,再责怪谁也没用了,不如将错就错吧……”
王妃也拍着我的手打圆场,“是啊,阿宴,不管娶了水,你都是我的好女婿。”
她上下打量着我,“我体恤你受了委屈,就不追究你衣服不得体的罪过了。”
我的衣衫都在箱子里,哪有衣服可以换?
我看了傅明瑶一样,她心虚地撇过眼去。
弹幕这次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了。
【不是吧,连件衣服都没给宴宝留啊。】
【这和打劫有什么分别】
【弱弱地说一句,我觉得妹宝有点渣。】
【楼上的是水军吧,大女人本来就没那么细心,妹宝也只是没想那么多。】
我嗤笑。
能不动声色地把新郎官换了,聘礼也换了的人。
我不信她没想那么多。
她只是想警告我,跟王府结亲,我只有依靠她才能过好。
否则,便是连件喜欢的衣服都很难得到。
许是我笑容太过讽刺,王妃不满。
“到底商户子,没教养。”
这会儿嫌弃我是商户子了?
他们郡王府被夺爵流放通州的时候,就是我这个商户子的爹养了他们几年。
这才让他们没被饿死,熬到了平反。
“王妃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郡王府嫁双姝,却上错了花轿,入错了洞房,怎么成了我没教养了。”
“阿宴!”傅明瑶低声呵斥,“不得无礼。”
“事情已成定局,你再反抗也无用了。”
“若你执意不肯,我们只能把你关到皇家寺庙,对外就说你去给长姐祈福。”
反感傅明瑶的人开始变多。
【骗了人再威胁人,这对吗?】
【楼上的,皇家贵女就这样,妹宝已经很好了。】
【我要是宴宝就题写反诗,直接九族消消乐。】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视线越过傅明瑶,直直盯着王爷。
“王爷,王妃不懂事,您也不懂吗?我可是听说傅明瑶和庆安伯的婚事是圣上赐婚。”
傅明珠是宁郡王的发妻所出,先王妃早亡,如今的王妃乃是续弦。是以,她这个嫡女一向在王府不受重视,幸好在宫中做太妃的姨母怜爱,早年间就将她接进了宫。
太妃念她没有母亲,无人操持婚事,特意请旨,给她赐婚庆安伯。
可惜大婚前,郡主人竟病倒了,不死不活,太医说,只靠宫中灵药吊着命。
但活死人也是人,只要人没死,圣旨就有效。
现在王府擅自互换婚事,这是抗旨。
王爷一听,狠狠瞪了傅明瑶一眼。
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温和。
“阿宴啊,本王知道,你是个好女婿。”
“当初我在通州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这才不顾门第之别硬是定下了婚约。”
“但谁想到世事难料,如今你也算是王府的人了。”
“王府和祁家已经是姻亲,若圣上追究起来,祁家恐怕也会受牵连啊。”
弹幕谩骂一片。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拿家族威胁宴宝,你还是人吗?】
【明明是宴宝没把王府当自己家,还指望王爷上赶着对你好吗?醒醒吧,大清没亡。】
【就是,要这么急着娶妹宝,昨天晚上直接弄死郡主啊,你从来没为妹宝做过什么,只一味地挑三拣四,不守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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