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本市最大的一家夜总会，叫金碧辉煌。

经理是一个叫豹哥的男人，大金链子，满臂纹身，随意打量着我。

“想来我这儿上班？会什么？”他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轻慢。

“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我攥着衣角，声音发颤。

他嗤笑一声：“什么都可以？我们这儿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走投无路的女人。”

“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看着太素了，跟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一样。”

他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

“这样吧，看你可怜，先从服务员做起。一个月一万，要是能把客人伺候好了，小费另算。”

“不过我可提醒你，我这儿的客人非富即贵，脾气都不太好。你要是得罪了哪位爷，可别怪我不保你。”

我点头如捣蒜：“谢谢豹哥，我一定好好做。”

我换上夜总会统一的制服，紧身的短裙堪堪遮住大腿，领口开得极低。

上班第一天，我就遇到了麻烦。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胖子，非要拉着我陪他喝酒，手脚还不干净。

我拼命挣扎，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装什么清纯！来这种地方上班的，有几个是干净的？老子今天看上你了，是你的福气！”

他肥硕的身体朝着我压了过来，我吓得尖叫。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一脚踹开。

逆光中，我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江呈彦。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角挂着痞笑，但眼神却冷得吓人。

他身边，依然跟着光彩照人的申明美。

申明美看到我，夸张地叫了一声：

“哎呀，这不是林未晞吗？你怎么在这里扫地啊？哦，不对，看你这身打扮，是来卖的吧？”

江呈彦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眼中是**裸的鄙夷：

“林未晞，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胖子看到江呈彦，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彦哥，您怎么来了？这小妞是您的人？”

江呈彦一脚踹在胖子肚子上，力道大得让他滚出好几米。

“我的人？”他冷笑一声，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

“你问问她，她也配？”

申明美挽住他的胳膊：“彦哥，别为这种女人生气了，不值得。她爱卖就让她卖去，反正跟咱们也没关系了。”

“说得对。”江呈彦松开我，站起身。

他从钱夹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扔在我脸上。

“拿着，然后从我眼前消失。”

钞票打在我脸上，生疼。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江呈彦，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痛快？看到我这么狼狈不堪，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我。

我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捡起地上一张钞票，走到他面前，仰起头漠然看着他，将钱塞进他的衣领。

“这是我赏你的，剩下的，你留着自己花吧。”

我的话音刚落，包厢里的电视屏幕突然响了。

是国庆特别报道。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主持人声音从电视里传来。

“我国警方与东南亚多国警方联合行动，于今日成功捣毁了盘踞金三角地区多年的最大人口贩卖组织，响尾蛇。”

“我方卧底人员，特级战斗英雄江呈彦，在潜伏两年后，成功获取了该组织的核心犯罪证据，为此次行动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镜头切换，一张布满伤疤却无比坚毅的脸出现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