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光影的时候,是韩烁初翻箱倒柜的声音。
“当初孤将你带到皇城里面曾经给你一块只有太子妃能有的玉,现在你既然是废人一个,就把玉让出来给云锦吧,她怀孕有功,不似你,不会下蛋的母鸡。”
若是从前孙柠雪或许还想和他辩驳一番,可如今她失了声,倒觉得无所谓了。
那玉早就被那一群丫鬟拿走了。
她摇摇头,示意韩烁初玉早就没有了。
男人果然恼怒,他一把就抬起了孙柠雪的下巴。
“孤给你的东西,岂是你说丢就丢的!丢哪去了,去给孤找回来!”
见孙柠雪惹太子恼怒,当初拿走这玉的丫鬟早就吓得战战兢兢。
她跪在地上一口咬定当初就是孙柠雪将这玉砸碎了扔出去,还说什么这么多天玩弄太子殿下的感情真是玩弄的厌烦心倦。
孙柠雪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这个丫鬟,拿了她的东西还要倒打一耙,她拼劲全力想要狠狠的赏她一巴掌,可却被韩烁初抓住了手臂。
“怎么?事到如今了,你还要说她诬陷你吗?”男人冰冷的声音一次一次的刺痛她。
是啊,韩烁初从来不信她。
“这玉孤本来是要送给云锦的,既然你弄丢了,就自请去她的宫门外跪一整晚。”
她认命跪下来磕头向太子殿下谢恩,可却被拎了起来。
她泪眼朦胧直视着韩烁初的双眼,听见他的讥笑着开口:“若是你今天肯好好的讨好孤,孤就将这罚跪的刑法给你免了怎么样?”
孙柠雪回忆起三年前韩烁初不顾一切的将她带回后每次欢爱过后都会细心将她抱入汤泉沐浴,贴心的告诉她会一辈子对她这么好。
可自从三千年云锦来了之后,那事韩烁初总是恨不能使出全身的力气来折磨她,她的哭声总是从深夜到黎明,每次醒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
孙柠雪心中大惊,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韩烁初推开。
她不要!
韩烁初别过脸,不愿意再给孙柠雪一个眼神,脸色阴沉的吓人。
身旁的小太监哑着声音劝解道:“太子殿下,今夜监天司说怕是会有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孙姑娘这小身板怕是挺不住!女人娇嫩膝盖骨软,不如改天吧。”
韩烁初笑了笑,冷眼盯着小太监:“孤为何要对一个敌国奸细手下留情?你替他求情,莫非你也是姜国人?”
四下瞬间寂静。
“吩咐下去,从今日起,谁都可以折磨孙柠雪,但不能将人给我玩死了!”
“嗻。”
太子妃宫殿门前。
“讨厌,殿下,人家来了**!你行行好放过人家吧!”
“云锦,别躲!你身上好香.....”
“那与柠雪相比,谁更胜一筹?”
“别将自己和奸细相比,会玷污了身份。”
孙柠雪抹去了脸上的雪,不自觉的裹住了披风,他一口一个的奸细,是他曾经捧在手心的娇娇儿。
她莫名想起自己还未认识韩烁初的时候,冬天下雪,她那个羊倌未婚夫总会去镇上给她买热腾腾的包子吃。
包子没有宫中的点心好吃。
可点心吃多了,她牙疼。
她的膝盖跪的生疼,胸腔里面涌出一股热流,一口血喷在了洁白的雪上。
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烧了个精光。
看着这漫天大雪,她的心中也止不住的寒。
她眼睛一黑晕倒在雪地里面,却被云锦的丫鬟一盆泔水泼醒。
“你还有脸睡,太子和太子妃殿下一会睡醒了看见你这幅样子多晦气!”
孙柠雪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她看着眼前的黎明,今天是她季哥哥的头七,家乡曾经有民俗要在头七这一天黎明给去世的人烧纸钱他才能收到。
她要去给季哥哥烧纸钱。
“站住,没有太子和太子妃的命令,你怎么可以私自离开!就不怕太子殿下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说着,那丫鬟就要上前来扯住孙柠雪的衣裳。
孙柠雪虚弱了这么多日,不止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丫鬟推开,从头上拔出一根钗子横在自己脖间。
太子说了,谁都可以折磨她,但太子也说了谁都不能将人给折磨死了。
她的神情太过于狰狞,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入宫五年,这是她最后一次仗着太子殿下。
可还未走出两步,只觉得脖间一凉,几颗血珠掉了下来。
身后的男人死死的将她装进麻袋里面她才意识到她被绑架了。
可她满心却都是愧疚,季哥哥因她而死,她却不能在头七为他烧一份纸钱。
她拼命挣扎,喉咙里面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却被绑匪一脚狠狠的踢在肚皮上面,她疼痛的几乎干呕。
“老大,你说圣女明知道太子都不爱她,还让咱们绑架演一出戏给太子看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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