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上市的竞标会上,我作为公司代表参与竞标。
讲到一半我才发现全场都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我这才发现我的PPT被换成了“重金求子”的小广告。
广告词极尽羞辱:“前二十年在穷山沟长大,身体好,保证一胎生男,价格面议。”
我冲到后台,只见多年前我爸资助多年的贫困生正依偎在我未婚夫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秦小姐别生气,开个玩笑帮你放松一下,你刚回家,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嘛。”
我拽着她要她出去解释清楚,却被未婚夫推倒在地。
“你刚回来,我们也是怕你太紧张开个玩笑而已。”
“你要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还当什么继承人?”
我气到发笑,当着他们的面,把现场的录像发给总裁老爸,并拨通了电话。
“爸,你看你这个品学兼优的资助生干的好事,现在可以把她和我那个未婚夫一起赶出去了吗?”
……
我刚挂断电话,沈言就把手里的茶杯朝我扔来,碎瓷片划破了我的小腿。
“秦筝,你就这点本事吗?”
“动不动就告状,你他妈还没断奶吗?”
他朝我逼近,伸手就要来抢我的手机,“把视频删了!”
我像护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将手机死死抱在怀里,拼命后退。
“删掉?好让你们继续颠倒黑白吗?”
林晚晚哭着跑了过来,柔弱地挡在我们中间。
“言哥哥,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秦小姐开这种玩笑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匆忙地拿起桌上的一杯咖啡,似乎想递给我让我消消气。
下一秒,她的手腕不小心一抖。
滚烫的咖啡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我放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上。
滋啦一声,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我准备用来补救的那份储存在桌面上的最终版PPT,也跟着一起报废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秦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林晚晚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看起来比我还要惊慌失措。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计算好的。
竞标会现场最大的客户周总,此时脸色已经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他站起身,厌烦地整理了一下西装。
“秦小姐,看来你们秦氏今天并没有做好准备,竞标到此为止吧。”
他转身就要离场。
绝望瞬间将我淹没。
这是我回国后主持的第一个项目,是我向董事会证明自己的第一战。
如果就这么失败了,我“秦氏唯一继承人”的名头恐怕将彻底沦为一个笑话。
我看向沈言,这个我曾经无比依赖和信任的未婚夫,希望他能站出来说点什么。
他却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反而对着即将离场的客户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转过头,他压低声音,用淬了冰的语气对我说道:
“秦筝,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顾全大局?”
“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毁了公司几个月的心血,你满意了?”
我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原来在他眼里,我被公开羞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原来在他心里,我所谓的自尊心,根本无足轻重。
巨大的羞辱和背叛感几乎将我击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死死咬着下唇,逼回了眼泪。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死马当活马医。
我将手机连接上投影仪,在全场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中调出了云盘里一份连夜赶工的、最粗糙的草稿版方案。
“周总,请再给我五分钟。”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嘲笑声。
周总的表情愈发不耐烦,但终究还是在座位上留了下来,像是要看看我还能演出什么滑稽的戏码。
后台的阴影里,林晚晚依偎在沈言身边,对我露出一个挑衅又轻蔑的微笑。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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