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没醒,你们医院的医生都是什么草包!”
“你叫我别急,我怎么能不急?躺在里面的人是我老婆!是我的命!”
温南初在一片吵闹声中睁开了眼,头痛欲裂。
护士立马出去通知,不过片刻,霍致远红着眼推门进来。
他看上去很憔悴,胡子拉碴,像熬了几晚的样子。
霍致远握住温南初的手,泪水立马涌上了眼眶,一个接着一个的扇自己耳光。
他懊悔的说:“南初,都怪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也在那里。等我想到时,你已经倒在地上了。”
“对不起老婆,是我犯浑了,我满脑子想着娇娇很需要保护,一下子就没注意到你。你打我吧,只要你肯原谅我,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说着,他拉过温南初的手,示意她打自己。
他哽咽着说:“南初,我错了,我不是个人,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还昏迷的时候,我和沈娇娇说清楚了,和她完全断干净了。”
可温南初仍旧是面无表情。
她抽回手,淡淡道:“我没怪你。”
从前是怪过的,怪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怪他和自己的下属沈娇娇纠缠不清,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为另一个女人沉沦。
和他吵,和他闹,却只得到一句:“你怎么不能像娇娇一样懂事?”
有什么用?人变了就是变了。
从这天起,霍致远天天给温南初送饭,连工位都搬到了温南初的病房。
他太了解温南初了,她蹙一蹙眉,他就清楚她到底是饿了还是渴了。
霍致远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连护士都忍不住羡慕说:“霍太太,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像霍总这么宠老婆的男人。”
但温南初没动摇过哪怕一秒。
因为如果动摇,从前那些痛楚就都统统变成了活该。
这一切,终止在沈娇娇逃跑第一百次那天。
霍致远把沈娇娇用自己的血写的遗书看了一遍又一遍,额头青筋暴起,神色不宁的样子,还差点用开水烫伤了温南初。
温南初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用霍致远给的那笔钱买了头等舱的机票。
等半个月后姐姐处理完公务,她就会一走了之。
凌晨时分,霍致远接完一通电话后,神色更加焦灼。
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对温南初说:“南初,你不是最喜欢吃我们母校门口大排档的糖醋小排了吗,我去买给你吃。”
说这些话时,霍致远甚至不敢看温南初的眼睛。
他以为温南初会闹,可她只是轻轻一笑,低声说:“好啊。”
刚结婚的时候,温南初被婆婆刁难,霍致远就带着她搬出了霍家,住进了现在这个房子。
霍致远的卡被停了,两人没钱请阿姨,霍致远就学着做饭给她吃。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海城阔少,做得的东西只能说是勉强可以入口。她不过撒娇抱怨了一句,霍致远就每天下班挤公交三个小时,回母校给她带爱吃的糖醋小排。
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
看着霍致远出门的背影,小护士有些不解的问:
“霍太太,你真不把意外流产的事情告诉霍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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