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爸爸出现制止了哥哥。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看我伤口,医生就找了过来,“陆先生,医院那边传来消息,B型Rh阴性血库存紧急,调血需要时间,但平安小姐现在的情况,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一直沉默的管家,突然抬起了头,“先生!她的血!陈贱狗……她、她的血型也是B型Rh阴性!和小姐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
爸爸推了我一把,“抽她的。”
医生打量我几眼,提醒爸爸我只是个孩子,而且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
爸爸声音不容置疑,“我说抽她的,出了事我担着。”
抽完二百毫升静脉血,我嘴唇变得煞白,就连没处理的伤口都不再流血。
助理将血送过去又回来,说不够。
爸爸立即又让抽。
医生满头冷汗,“陆先生,再抽下去,她可能会死。”
爸爸迟疑两秒,却还是那句话。
“接着抽!”
我也不知道到底抽了多少。
因为没多久我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我已经回了房间。
手臂也被人处理好了。
除了感觉有点虚,身体没有太大的不适。
我有些口渴,想要出门倒个水。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冷笑声,“你命还真大啊,抽那么多血,都没把你抽死。”
看到陆平安,我忍不住打了颤。
经验告诉我,还是不要惹她。
我转身要房间,手被她拉住。
我声音沙哑,“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她扯出一个笑,“陈贱狗,你说他们能原谅你一次,能不能原谅你第二次?”
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陆平安右手多出了一把水果刀。
接着她朝着自己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划了下去。
她将沾血的刀塞进我茫然无措的手中,随即向后跌坐在地,爆发出比刚才更加凄厉的尖叫:“爸爸!哥哥!救命!她又要杀我!”
爸爸第一个冲上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哥哥紧随其后。
“你这个毒妇!”
他怒吼着,根本不容我任何辩解,猛地冲上前,用尽全力将我狠狠一推。
我后背重重撞在楼梯扶手上,随即失控地翻滚下去。
天旋地转间,我的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台阶棱角上。
温热的液体立刻浸湿了我的头发,沿着脖颈流下,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我躺在楼梯底部,浑身散架般疼痛,视线开始模糊涣散。
我想张口,想告诉他们不是我,想求救,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爸爸抱着哭泣的陆平安,哥哥焦急地检查她的伤口,两个人看都没看我一眼。
医生说这次要去医院。
哥哥和爸爸便要带她离开。
他们急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脚步声渐行渐远。
大门被打开,又重重关上。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我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力气一点点被抽空。
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包裹住我。
在彻底的虚无降临前,我看到了妈妈。
她微笑着对我伸出怀抱,仿佛在说,跟我走吧。
到了医院,爸爸的心还在扑通跳着。
他以为是因为陆平安的病。
直到沈连枝的电话打过来。
她惊喜地对他说:“陆沉,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安安,就是念慈生得那个女孩,就是你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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