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一软，我重重地跪在了草地上。

“这就对了嘛。”江晏城松开了我，语气里带着满意。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和手机拍照的咔嚓声。

王总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指挥：“小申你往左边站点，对对，这个角度好，拍出来显得你腿长。”

我拿起毛巾，机械地，一下一下地，擦拭着申琳琳鞋上的污泥。

眼泪砸进草坪，溅起一小点泥星。

视线模糊中，江晏城正站在一旁，和他的情妇、他的客户谈笑风生。

“用力点，没吃饭吗？”

申琳琳不耐烦地用鞋尖抵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

她轻佻地用鞋底蹭了蹭我的脸颊，留下淡淡的泥印。

“贱骨头，说你呢，擦干净点！”

我没有反抗，只是麻木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江晏城看到我如此听话，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他谄媚地对王总说：“王总，您看，现在可以**了吧？”

王总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爷爷身体猛地一抽，彻底昏死了过去。

“爷爷！”

我吓得魂飞魄散，扔掉手里的鞋刷，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爷爷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

江晏城被我的尖叫打断，恼怒地回头瞪了我一眼。

“鬼叫什么！死不了！”

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敷衍地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喂，120吗？临江高尔夫球场，有个老人摔倒了，……对，没什么大事，你们不用太着急，慢慢来就行。”

挂掉电话，他甚至催促我。

“别装了，继续擦，王总还等着呢！”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球场陈经理带着一群穿着制服的保安，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申琳琳见状，立刻叉着腰，摆出老板娘的架子，对着陈经理怒斥：

“陈经理，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们球场怎么办事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这两个人不仅影响我们**，还在这里碰瓷耍赖，赶紧把他们轰出去！”

陈经理气喘吁吁，根本没看她，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我怀里的爷爷身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江晏城和申琳琳，踉跄着冲到我们面前。

噗通一声！

陈经理双膝跪地，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惊恐。

“老董事长！您怎么伤成这样了！”

“老董事长？！”

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江晏城和申琳琳更是如遭雷击。

“陈……陈经理，你……你叫他什么？”江晏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申琳琳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爷爷，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目光落在了江晏城和申琳琳的身上。

“陈经理。”

“从今天起，我们集团旗下所有产业，永久封杀申琳琳，以及这位王总。”

王总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申琳琳的脸色惨白，双腿一软，也跟着滑落在地。

爷爷的目光转向江晏城，缓缓开口。

“至于你，江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