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佑眼底闪过情欲,随即是纵容的低语:“好,都依你。”
他转向一旁,对早已呆若木鸡的店员吩咐道:“夫人出来问起,就说公司有急事,临时离开了。她看上了什么,照老规矩送回去。”
江知暖看着他们急切地进入了她边上的隔间。
她默默脱下那件还未细看的新衣,换回自己的。
推开试衣间门时,脸上已看不出任何波澜。
店员叫她出来,忙上前小心翼翼道:
“夫人,刚刚谢总有事先走了,吩咐我们把夫人看上的送回家,这边要不要再好好选一选,我们还有好多款式……”
“不必了。”
江知暖打断她。
隔壁试衣间里压抑的声响,像细针一样扎在她心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商场的。
外面也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和滚烫的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回到了别墅。
回到卧室,她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那个五年都未曾按下的号码。
“我赌输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一个月后,来接我。”
挂了电话,她简单换了干净的睡衣,就将自己深深埋进被褥。
她妄图用这样的方式温暖自己,却怎么也驱不散彻骨的寒意。
昏昏沉沉中,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谢景佑回来了。
他暴怒地叫来了别墅里的所有人,“夫人烧成这样,都没人发现吗?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夫人的,全都给我滚出去跪着!这个月的奖金扣了!”
说完,他将她打横抱起,冲向车库。
江知暖蜷缩在他怀里,闻到他衣领间残留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甜腻香气。
她胃里一阵翻搅,无力地挣扎起来。
谢景佑却还以为她是难受,他将她搂的更紧,轻声哄道:“暖暖,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忍着点,会没事的。”
江知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高烧反反复复,噩梦纠缠不休。
试衣间外那一幕幕,在脑海里循环上演。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微亮。
谢景佑趴在床边,眼下带着青黑,显然是因为着急她没有睡好。
江知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动作却在他颈侧那个清晰的玫红吻痕上骤然停住。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渗入枕芯。
这个曾被她视作全世界的男人,她不要了。
谢景佑察觉到江知暖醒了。
他抬头时,恰好捕捉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声音立刻放柔。
“暖暖,是不是还难受?都怪我昨天临时有事,没送你回家,让你淋雨发烧了。”
江知暖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直直望进他眼里:
“昨天到底是什么事?”谢景佑喉结微动,扯出一个笑:“公司的事。”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
瞥见来电显示,他走到窗边接起,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挂断电话,他歉意看向她。
“暖暖,公司有份紧急文件要我处理,我去去就回。你乖乖在医院等我,好不好?”
“公司的事,比我重要,是吗?”
江知暖突然的一句话,让他直接愣在原地。
他没料到一向温顺的她会这样质问,顿了几秒才回应。
“暖暖,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知道的,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我不去了,就在这里陪你。”
他重新坐下,可不到五分钟,目光已瞥向手机十几次。
江知暖也觉得无趣,她闭上眼,轻声开口:“你去吧。”
谢景佑听到她同意,立刻起身离开,甚至没回头多看她一眼。
他刚离开,江知暖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是林茵茵传来的一张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