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干眼中光芒忽闪,靠近那座轰鸣不休的五行炼狱阵。
此时阵法轰鸣不止,浮现一条条的光芒来。
他能感受到阵法内蕴含的磅礴能量和一丝顽强挣扎的生命气息,确信墨云轩就在其中。
“真是天助我也!
趁其虚弱,正好夺舍!”
他心中狂喜,运转起秘传的魔魂附体之法,一缕极其隐晦、带着阴冷气息的魔魂悄无声息地脱离赵干的身体。
正在钻向阵法光幕,试图寻隙侵入其中占据墨云轩的肉身。
然而,就在他的魔魂触碰到五行炼狱阵光幕的瞬间。
“嗡!”
整座大阵仿佛被彻底激怒,轰鸣声陡然提升了数倍!
青、赤、黄、白、黑五色神光骤然爆发,不再是内部的生灭轮转,而是化作一股狂暴的、针对一切外来入侵力量的毁灭洪流,瞬间将那缕魔魂淹没!
“啊!”
梵天分神只感觉自己的魔魂像是被扔进了天地初开的混沌熔炉,五种截然不同却又完美融合的毁灭性能量疯狂地撕扯、磨灭着他的魔魂!
这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虚弱目标,而是一个正在经历极致蜕变、受到大阵全力保护的熔炉核心!
“这是什么阵法?我的魂力!”
梵天分惊恐万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魔魂本源正在被飞速消磨,再待片刻,恐怕这缕分神就要彻底湮灭于此!
他拼命挣扎,不惜燃烧部分本源魂力,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从那恐怖的光幕中抽离出来,狼狈不堪地缩回赵干的体内。
“噗!”
赵干的身体猛地一颤,口鼻间甚至溢出了黑气,气息陡然萎靡,眼中充满心有余悸的骇然和难以置信。
那到底是什么阵法?
竟能直接伤及我的魔魂本源?
这天阙峰远比想象的要诡异可怕!
他再不敢停留,踉跄着就想逃离此地。
……
山涧边,齐冲之屈辱地扇完自己二十个耳光,脸颊红肿,嘴角带血。
他死死地低着头,不敢让玄霄看到自己眼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怨毒。
“滚吧。”
玄霄像是打发苍蝇般挥挥手。
齐冲之羞愤欲绝,一刻也不敢多待,驾起遁光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背影狼狈不堪。
就在齐冲之离开的瞬间,玄霄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天阙峰的方向:“忍不住伸出爪子了?可惜,找错了地方。”
他丢开树枝,慢悠悠地背着手,朝着天阙峰踱步而去。
……
梵天强忍着魂体撕裂般的剧痛和虚弱,慌不择路地往山下跑。
刚跑到半山腰,迎面就撞见了正优哉游哉走上来的玄霄。
他忙低下头,想要掩饰自己的狼狈和惊慌,装作普通弟子路过般行礼:“见、见过师叔祖。”
玄霄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是赵干啊。
你这急急忙忙的,脸色还这么差,是去哪了?做什么了?”
赵干强行镇定道:“回师叔祖,弟子只是随处走走,感悟天地灵气,方才有所得,正在消化,故而气息有些不稳。”
他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心中却对眼前这个炼气期师叔祖鄙夷不已,认为对方根本看不出自己的虚实。
“随处走走?感悟灵气?”
玄霄拉长了声调,“挺好,年轻人知道用功是好事。不过嘛……”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
“汪汪汪!”
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从旁边林子里窜了出来,正是小黑!
它似乎刚去哪里撒欢回来,浑身沾着草屑,一双狗眼炯炯有神,直接锁定了赵干。
小黑鼻子抽动了两下,似乎从赵干身上嗅到了什么令它极其厌恶和兴奋的气息,顿时龇牙咧嘴作势就要扑上来!
赵干本就神魂受创,惊魂未定。
此刻被蕴含黑龙血脉的大黑狗一吓,更是魂飞不定!
他可没忘记这黑狗的凶悍,而且妖兽对魔气往往格外敏感!
“师叔祖!您的狗……”
赵干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都变了调。
“哎呀小黑,别吓着小朋友。”
玄霄嘴上这么说着,却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抱臂看起热闹来。
小黑得了默许叫得更凶了,猛地朝赵干扑去!
赵干哪还敢停留,尖叫一声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掩饰了,转身拔腿就跑,犬吠声和赵干的惊叫声响彻山道。
玄霄看着这一人一狗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没劲。”
这才继续慢悠悠地晃回了天阙峰庭院。
……
寒冰峰,齐冲之洞府内。
“嘭!”
一声巨响,一张上好的寒玉桌被齐冲之含怒一掌拍得粉碎!
“玄霄老匹夫!欺人太甚!”
齐冲之状若疯魔,胸口剧烈起伏,红肿的脸颊火辣辣地疼,更是提醒着他刚才所受的奇耻大辱!
洞府内侍立的几名心腹弟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弟子莫干亮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低声道:“峰主息怒,那玄霄不过是仗着辈分和宗主庇护才如此嚣张,实则自身就是个废物炼气期。
我们要对付他,未必需要亲自出手。”
齐冲之猛地转头,血红的目光盯住他:“说!有什么主意?若不能让本座出了这口恶气,我拿你是问!”
莫干亮阴险一笑,压低声音:“峰主,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来暗的。
那墨云轩不是要参加六宗大比吗?
大比之中,拳脚无眼,出点什么‘意外’,再正常不过了……我们可以暗中联系其他宗门与我们交好的弟子,或者买通几个散修,在比试时重点关照一下那天阙峰的小子。”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就算他命大,没死在台上。
等大比结束,回宗的路上,山高水长,遭遇个劫修或者袭击,那也是常有的事。”
齐冲之听完他缓缓坐下,抚摸着红肿的脸颊。眼中的阴冷并未因莫干亮的提议而完全消散,他猛地一拍座椅。
“蠢货!买通外人?在六宗大比上动手脚?
你真当其他五宗是傻子,当宗主和执法堂是摆设吗?
一旦败露,就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叛宗大罪!你是嫌本座死得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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