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草原上捡到一只又凶又警惕的狼孩。
相处不过数日,我决定领养他。
我亲手带他走进这繁华人间与名利场。
我以为自己已经成功驯养了野兽,川琼也再回不去他的森林。
我以为他已经失去野性,但他却在我结婚那天暴露了本性。
原来野兽只是伺机潜伏,静候一个一击致命的时机。
而我,是他的猎物。
......
和男友再次爆发争吵之后我去了草原。
回身拿水壶的时候对上一双在夜色里雪亮的眼眸。
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蓬头垢面,两双手虚虚搭在膝盖上。
见到我看他,对我一阵呲牙恐吓。
一头雪白漂亮的白狼站在他身边,以拱卫的姿态与他的膝盖相贴。
我猜测他可能是饿了,把手中的兔子撕下一条腿扔过去。
他迅猛的把兔腿叼在嘴里,白狼仍旧警惕的看我,似乎防备我在男孩进食的时候偷袭他。
眼前这一幕让我想到一个词,狼孩儿,被狼养大的孩子。
没过几分钟,向导打着手电筒走来,拿着猎枪凶走了他。
我们相对坐在火堆边上:「那孩子是谁?」
他喝了口酒袋里的马奶酒,跟我说了件很久之前的事。
「多坤是我们草原最勇猛的武士,只不过爱上个狠心薄情的女人。」
「那女人从外面来,据说家里很有钱,多坤对她一见钟情,没多久那女人怀孕,多坤就娶了她。」
我看向导一脸愤愤,不由问他:「这不是挺好的?」
「好什么啊!」他接着往下说。
「谁都没想到,她生下孩子没多久,多坤得了病,她非但不给多坤看病还卷了他的钱财跟人跑了,孩子都没要。」
「真是造孽!」他一边喝酒一边跟我讲那些陈年往事。
「当时的支书准备领养那个孩子的,可是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孩子已经被狼叼走了。」
向导叹息一声。
我脑海中不由想到了刚才那只白狼和那个少年人,向导说的应该就是他了。
我们没有与那个狼孩再次相遇,但是在我即将离开草原的时候,半夜有狼潜入了我的毡房。
那时我已经睡的迷糊,被什么东西拱醒,一睁眼,床前一个巨大的狼头和泛着绿光的两只狼眼。
我被吓得猛的后退,想喊,喉咙里却已经被吓得失声,只有微弱的音节从口中溢出。
「你……」
它没继续靠近我,反而从地上叼起一个什么东西轻轻放到我的床上。
我打开手机微弱的光源一看,是那个吃我兔子的狼孩。
他此时面色酡红,双目紧闭,嘴里发出难以辨别的呜咽声。
我在那只白狼的注视下小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发烧了。
白狼小声嗷呜了几声,似乎对我催促。
我在行李箱中拿出退烧药给他喂下,又用酒精擦拭他的脖颈和手心。
回头时发现那只白狼站在毡房门口,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我床边的少年,我觉得自己似乎接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并且,这个山芋还不知道能不能领我对他的救命之情。
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了,他的情况有些复杂,简单的药物对他作用不大。
拿酒精给他擦了身,效果不明显,我一边擦一边**他蓬乱的头发。
「挺住。」
野外那么艰苦的条件他都活了下来,不能被病痛轻易打倒。
我不知道对他如何是好,凌晨的时候向导请了一个僧人过来。
他手里转着一个经筒,嘴里念念有词,之后在他身上挂了一个黄色的东西。
念完之后,那僧人看向我:「狼不会对自己的猎物松口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这整个就是一老神棍。
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念经发挥了作用,这只小野狼的情况有所好转。
天亮,我收拾东西,打电话让朋友开车过来。
「他需要去市里的医院。」
我询问向导,能否将这孩子带走。
向导对我摆手:「闻吉大人已经把他交给你了,你有权对他做任何事。」
闻吉是昨天来的那个僧人,这里的人对他分外推崇。
向导看着我,又加了一句:「他是你的了。」
我心想,这也太草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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