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要过来帮我,被他凶了一眼,随后他低头,在我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
差点见血。
咬完人,他开始进食,完全的野性。
我从他手下逃脱之后,朋友拽着我的袖口往远一点的地方走。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头狼了。」
我对这方面属实没有太多研究,但是朋友家里有从事野生动物相关工作的。
我问她:「什么意思?」
她跟我讲:「狼群是等级秩序非常严谨的,只有头狼进食之后其他成员才可以进食。」
「他刚才可能以为你要动他的饭,认为你要挑衅他的权威。」
我感觉有些搞笑,但却又哭笑不得。
朋友脸上没有了懒散的笑意:「朱芫,你要知道,他十多年接受的都是狼群的教育。」
「如果你不想对他负责,就尽快把他送走,不要低估一头狼的执着与耐心。」
「不管是报恩还是报仇,他们的难搞程度远超你的想象。」
我叹息一声:「我会尽快把他送走的。」
朋友拍拍我的肩膀离开。
下午医生给他重新挂水,他依旧跟之前的表现一样。
他并不信任医生。
我情急之下从那孩子身后抱着他的腰,一手捏在他的脖子上。
他仿佛被定住了,一动不敢动,只有眼珠子在慌乱无错的转。
医生顺利的给他扎了针。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我连忙谢过了医生,毕竟这小狼真的难搞的很。
等医生离开,我松开捏着他的手,怕他乱动,又抓着他的手腕。
「回血鼓包了又要重新扎。」
他低着头,没再乱动,长长的头发搭在眉眼上,我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输完液,被他凶过的护士都不想来给他拔针,我叹口气。
「我来给他弄吧。」
小姑娘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告诉我怎么处理。
打完针之后他盯着自己的手,小护士指了指我的肩膀。
「这个伤口要处理一下吗?」
我拽了一下领子,看到之前被小狼咬的伤口有些红肿。
顿感头疼。
护士拿来药水,想帮我处理伤口。
还没怎么样呢,那头小狼一头顶开了护士,把我挤在他身后,对着护士凶。
我抹了抹脸,心累的很。
护士惊恐的站在不远处,我让她把药水放在地上。
「没事,我自己处理吧,谢谢你了。」
她干巴巴的说了句场面话后赶紧离开。
那小狼回头,压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床上。
我已经懒得再跟他反抗:「怎么,又要咬我?」
他膝盖压在我手边的位置,低头在我的伤口上舔了几口。
然后又用鼻子蹭我,甚至还想舔我的脸。
我一脸麻木的推开他的下颌。
「你真的是狼不是狗吗?」
他似乎不太通人话,没有回答我。
等他病情稳定,我重新开车带他回草原上。
找不到那头带他的白狼,向导让我去找了闻吉。
闻吉在烟火缭绕的寺庙里,身后经幡飘动。
他属意让我带他一起生活,我跟他陈述利弊之后跟他说。
「我是真的不能养他。」
小狼在我身后站着,身上裹着一件我的粉**士外套。
那件是大码,他这个体型将将能穿。
闻吉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我的时候居然让我产生一种菩萨低眉的感觉。
他坐在蒲团上,跟我说:「不行。」
他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我的手边「这是他的身份资料,你会用到。」
这是赖上我了?
我跟他一个劲儿的说:「我真带不了他,我有我的工作和生活。」
小僧带着那只小狼在门口不知做什么,闻吉让我回头。
恰逢那小狼回头看我,目光静静的盯了一眼,然后才回过头和小僧一起搞什么东西。
我问闻吉:「怎么了吗?」
闻吉用一种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悲悯的目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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