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李婉很知道，什么话最能让我觉得恶心。

我最恶心的就是，周景瑞娶我是因为李婉。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但是我也没有愚蠢到需要李婉来提醒我这一点。

从她出现在我面前这一刻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

“是又如何？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妾罢了。”

“要不是你救过夫君，你觉得夫君还会要你吗？”

我心头颤了颤，却还是平静了下来：“只要我一天还在这个位置上，你就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侍，还有，你这样跟我说话，你有没有打听过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李婉脸色一白，大概是知道一些。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

“你别乱来，夫君说过，如果我的孩子有事，拿你是问。”

“那你就从我的面前消失，少来我面前挑衅。”我看着她惊慌害怕的模样，心底不由有些痛快。

虽然比不上爹爹，可我也学习了爹爹大部分的医术。

爹爹虽然济世救人，可是毒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可以相提并论呢。

我想要杀了李婉，想要悄悄地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凭我的本事，只要我想，就不可能做不到。

“夫君，夫君。”李婉瞧着我的身后，我神色一暗，其实我已经感觉到了。

周景瑞在我的身后。

李婉越过我柔柔弱弱的扑在周景瑞的怀里，眼泪哗哗的掉，梨花带雨。

“夫君，我不过是同姐姐说了几句话而已，姐姐居然说要弄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害怕。”

周景瑞依旧安抚着李婉，我转过身。

“道歉。”

周景瑞声音严厉，让我跟李婉道歉。

“周景瑞，是你对不起我，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爹说过什么？你让我道歉？”

周景瑞神色闪躲，显然他的记忆里不错，还是记得的。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李婉现在有了我的孩子，以后这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让我大度？

“你的意思是，我就算去找其他男人，你也不介意？”

“我和你，怎么能一样？”

我冷笑了一声，听着周景瑞脱口而出的话。

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确是不一样。

可周景瑞如果做不到，当初就不应该对我爹立下那样的重誓。

他说过的，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人，不会有侍妾，不会有通房。

他说过，就算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关系，等以后他会从家族里面找个孩子过继。

他说过……

那些话字字句句，如今想来无比可笑。

我转身离去，无视这两个人相拥的画面。

晚上的时候，周景瑞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我了。

我病怏怏，没什么力气裹着毯子看书。

小蝶却暗地里替我高兴，给周景瑞倒茶。

我察觉到他坐在了我的身边，可我没有理会。

周景瑞拿走了我的书，叮嘱我：“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茵茵。”

我抬眸看他，不明白他这么晚过来干什么。

“有事吗？周景瑞。”

周景瑞眸色一沉，大概他也发现，从见过李婉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叫他夫君了。

“茵茵，我发誓就只有一个李婉，就只有她一个，好不好？”

又发誓，真恶心。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有些时候他的誓言，别人会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