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挣扎,还是被他轻易脱下了最后的防线。
他已经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是能对着我随时随地发情。
门是开着的,他狰狞的脸眼珠凸出来,额头上立起一道道青筋,血管里充斥着压抑的性欲。
我的脸偏在一旁,心如死灰。
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抖成了筛子,两条腿大张着,颠来颠去。光天化日之下,在地上与一个年过中旬的老男人苟合。
活妥妥一个荡妇。
我不敢奢求有人会来救我。
我只希望,这一幕不要被别人看到,否则我会发疯的。
可我的祈祷失败了。
我的视线越过崔涛起伏的赤裸身体,和一个男孩在空中交汇。
我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惊愕和僵硬。
我闭上了眼睛,如此屈辱不堪的一幕终究还是让他撞见了。
林松,村里的一个年轻男孩,今年不过才20岁。
他早早就辍学,在邻里小巷的地方卖豆腐。
一年又一年。
我当年被卖到双水村的时候,也是20岁。
那个时候他不过只是一个个头不到我肩膀的小男孩,见我的第一面就问我,“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买了两块豆腐,微笑着回答他,“我姓顾。”
于是他喊我“顾姐姐”。
这一喊就是十年。
他是个干净的孩子,我不配做他的姐姐。
我污浊了他的双眼。
“别看,林松,转过头去,求求你,别看……”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乞求。
我不愿让他看见这污秽肮脏的一幕。
这偏远落后的双水村,所有人都拿我看戏,把我当玩物。
只有林松,他是真真切切拿我当人看的。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他,泪水鼻涕糊满了脸,“你走啊!”
林松哭了。
他手里原本提着一篮子鸭蛋。
我在街上给他买了一斤肉,不肯收他的钱,他就要用二十个鸭蛋来抵债。
可是现在,他把篮子扔了,两只眼睛睁到最大。
绝望而又无助地流着泪。
他在心疼我。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想救我。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走。
崔涛两只粗糙的大手还在肆意揉捏我的身体,他发出粗重的喘息,喉咙闷哼一声,满足地喟叹。
他的东西都释放在了我的体内。
我恨不得当场就掐死他,和他同归于尽,一起下地狱。
可我不能。
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我还有两个可爱懂事的儿子。
崔念宋,崔思舟。
崔涛不喜欢他们,正如他们不喜欢崔涛。
因为他们看不惯崔涛打我。
每次他拽住我的头发往地上拖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会拿东西砸他,哭着喊着,“不许打妈妈!”
他们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我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顾宁,你要好好活着,带着你的孩子一起离开这人间炼狱。
身上的重量骤然减轻。
恍惚之中,我睁开婆娑的泪眼,看到林松冲到了我面前。
他举起板凳把崔涛砸晕了过去。
他向来是个温顺听话得叫人心酸的孩子,此刻却狠狠地踹开压在我身上的崔涛,拳头不要命地往他身上砸。
“顾姐姐……”
“顾姐姐……”
他蹲在我身边,哭得很厉害,那么焦急,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身体麻木得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是想到这一点,就足以叫我生不如死。
林松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他飞快地在屋子里找到了一床地毯盖在了我身上。
似是怕我难堪,他很刻意地回避我的视线。
我们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蹲着。
好半天,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那种万念俱灰的绝望感中走出来。
我穿好衣服,从崔涛的腰间扯下一把钥匙。
我要去接我的两个儿子,他们已经放学很久了。
天色太晚,我怕他们找不到回家的路。
林松一直跟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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