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我笑意更深,“更巧的是,我刚才看见程牧也住在这个酒店,他的房间就在我正上方。”
“我刚才听见你的声音了,你现在,在他房间里吗?”
开门的人是程牧。
他看见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毕恭毕敬道,“师娘好。”
程牧,是陆仪最得意的学生。
研究生三年,两人亦师亦友。
程牧家离得远,母亲父亲都在外地打工,逢年过节也回不了家。
怕他一个人寂寞,我和陆仪经常邀请他来家里过节。
程牧开始很害羞,还是我俩劝他好几次他才肯来的。
他每次来都会大包小包地拎一堆东西,还抢着帮我做家务活,简直乖得不行。
这样懂事的好孩子,总不能包庇陆仪,在背后捅我一刀吧?
见到他,我笑了笑,“陆老师在吧?”
“在的在的,他就在里面,师娘请进。”
看着程牧乖巧的模样,我笑着点了点头,朝着卧室走近。
刚一进门我就看到了散乱在地上的衣物,床边的垃圾桶里塞着一团卫生纸,里面乳白色的乳胶材质悄悄露出一个尖。
见我看向垃圾桶,陆仪用话语打断了我的目光,“最近感冒了,鼻涕流的有点多。”
他说这话时,鼻子确实有点不通气。
但又和普通的不通气有点不一样。
我没有追究,倒是担心起他的身体。
“感冒了?严重吗?有没有发烧”
我坐在床边,将手放在他头上试探温度。
还未等手触及他额头,他一下子捉住我的手,轻轻压到床板上。
“没事,小感冒而已。”他勉强笑了笑,随即问我,“况且这里有程牧照顾我,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看向程牧,眼中氤氲着不一样的情愫。
我只当两人是知己,没有多想,转而又问道,“要不要回去和我住,或者我给你单开一间房?你在程牧这里,总归是不方便,万一传染给人家怎么办?”
“没事的师母,我不麻烦的,老师在我这里住我一点都不麻烦。”
一直没开口的程牧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急切,“师母,老师是我的恩人,我在这里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嘶。
这话,我怎么感觉好像在什么早古偶像剧里听过?
“是啊枝枝,你身体弱,去你那里住我怕把感冒传染给你,要是单开一间房的话,你和程牧跑来跑去也不方便,就不用麻烦了。”
“况且,我和程牧,两个男人,在一个屋又能发生些什么呢?”
他说这话时,眼睛不自觉地向右看去。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当一个人在撒谎时,眼睛会不自觉地向右看。
陆仪骗了我。
他在撒谎。
“我和程牧,两个男人,在一个屋又能发生些什么呢?”
想来那天,他们应该,是把能发生的事都发生过了吧?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医院外,看着陆仪炙热的目光,我缓缓将他的手从腕上推下,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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