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我让阿姨给你做。」
我这才注意到这里不是我的小公寓。
这里是贺连生在樊鹿山的别墅。
垂下头,我乖巧地回答:「有什么我就吃什么吧,不用麻烦阿姨了。」
贺连生没说话,坐回沙发上继续看文件。
我拢了件他的衬衣去楼下厨房。
刚走过楼梯转角就看见客厅里坐了个人,只是一个背影就刺激得我下意识加重了握紧扶手的力度。
腰上多了道力,透过衬衫我能感觉到贺连生掌心的温度。
贺连生笑得明朗:「走啊,一起下去。」
那人闻声看过来,先是一怔,瞅见我腰上的手又是一怔,随即扯出一个悲苦的笑:「贺先生。」
贺连生笑着呵斥我:「怎么不叫人?」
胃里又升起股恶心,明明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我却想吐得很。
强忍住胃里翻腾的刺激,我语气淡漠地开口:「秦先生好。」
扒开贺连生的手,我转身回了房间。
身后传来贺连生似是宠溺的声音:「我让阿姨给你端上去。」
我趴在马桶上干呕,胃里一个劲反酸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贺连生是故意将我接到樊鹿山来的,也是故意让我下楼遇见秦逸。
为的就是让我难堪,让我恶心。
秦逸。
我的竹马,我曾经的爱人。
七岁父亲意外离世,我被母亲送到了世交的秦家。
外人眼里的秦家有情有义,就连秦逸对我这个外来的妹妹也十分宠爱,尽心呵护。
实际上,我和他早已互生了情愫。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偏巧贺连生就是一个。
往日我还在秦家的时候贺连生曾对我多次示好,但我心里眼里只装得下秦逸。
对贺连生的态度是冷淡的有些恶劣,扫了他在圈子里的颜面。
后来秦家落了难,求到了贺家。
贺连生只提了一个要求:将我送给他。
秦妈妈和秦爸爸在那个他们为我精心布置的温馨房间里跪下来哀求我。
我揪着一颗心,只想等秦逸给我一个答复。
可那天我没有等到他,只等到了他一条短信。
他说:玉怜,对不起,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接回去的。
那天我什么行李都没有拿,孑然一身地被送去了贺连生的别墅。
在贺连生身边的这两年,秦逸从没有来接我回去。
贺连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楼,靠在卫生间的门边,高高在上的看着我:「是我让你恶心,还是你那个秦逸哥哥让你更恶心?」
他故意将哥哥两个字拉长来讥讽我。
见我不搭理他,他冷冰冰地丢下句「吃完饭换好衣服下来」就走了。
我瘫坐在地上透过卫生间的窗子看外面蔚蓝的天空,眼睛涩得发疼,却流不出一滴泪。
这两年我已经被贺连生驯化成了他满意的模样。
不会没日没夜地期待离开,也不会因为他给我的屈辱流泪。
喝了半杯牛奶,我去衣帽间找衣服。
贺连生的衣帽间里有一小面放着女士的衣服。
都是他让助理送过来的,不同场合的衣服都有。
我随意挑了套能够遮得多一点的、保暖一点的衣服。
贺连生只瞧了一眼就扯掉眼镜凶狠道:「去换一套。」
与他不同,我平静得很:「这件是最保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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