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严曦,娘说曦代表晨光,她希望我这一生如初升的太阳般,温暖明媚。
爹是个秀才,我的外公瞧不上他,说他是绣花枕头,可我娘爱得痴缠,执意要嫁。于是暴脾气的外公给了娘几处房产做嫁妆,送她出门,从此眼不见为净断了往来。
好在我娘有经商头脑,积少成多,家里衣食无忧。
印象中的娘是那么的温柔,眼睛里洒满细碎的星光,我觉得娘就是我的太阳,会照拂我的一生,可惜,我的太阳在我6岁那年陨落了。
那时的我还不太懂事,只是懵懂地站在门口。
隔壁婶子帮娘换了一套奇怪的衣裳,还把娘的脸涂的红红绿绿,我娘明明是个娇艳的美人,却被她画的那般可怖。
娘走了没多久,后娘领着弟弟元宝就进门了。
后娘小小的眼睛总闪着市侩的光。
表面上说着会疼我宠我,可爹看不到的时候,这个女人总是冷冰冰盯着我,鲜红的口脂看上去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弟弟元宝和我同岁,爹在家的时候,他会装乖巧,给爹捶背哄爹开心。
可是爹一出门他就原形毕露,不是揪我辫子吐我口水,就是撕烂我的字画。
有一次我气不过,跟他打作一团,那时候他个子矮,被我按在地上摩擦,我边打他边骂我:“没娘的野孩子!没娘的野孩子!”
后娘在厨房听到声音跑出来看到,劈头盖脸就朝我打来,嘴里却高声喊着:“曦儿快别打了,再打你弟弟就死了啊!”
弟弟也配合他娘鬼哭狼嚎,母子俩成功把在屋里画画的我爹引了出来。
元宝跑过去搂着爹爹大腿哭恶人先告状。
后娘也抹着根本没有眼泪的小眼睛说小孩子不懂事,就这么算了吧。
爹觉得脸上挂不住,不分青红皂白就罚我跪祠堂,还一天不许吃饭。
我在争执中被后娘推搡摔倒在鸡窝边,现在脑袋上沾满了鸡粪和鸡毛,狼狈不堪。
娘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样邋遢过,我不禁放声大哭。
随着年纪渐渐增长,我不再和元宝动手。
那家伙越来越高,我开始怕他,每天晚上睡觉我会用椅子抵住门口,还在上边放一根木棍。
我晚上睡觉从不敢宽衣解带,睡眠越来越差,随时都能原地飞升随风而去。
爹的身体每况愈下,家里大事小情基本都是后妈掌控。
她不许我去上私塾,好在爹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坚持请了夫子来家里教我识字画画。
那天,爹喝了药在床上昏睡不起,后娘和往常一样在屋里午睡。
盛夏的午后知了都懒得叫,我在书房里临摹,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嘴抱了起来。
元宝把我扔在书房的榻上,山一样压住了我,这混蛋不知道刚从哪个温柔乡里爬出来,一身廉价的脂粉味和酒臭,呛得我忍不住咳了起来。
“哟,姐姐,瞧你这娇弱的,让弟弟给你检查检查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就动手扯我的裙带。
我早就知道这混蛋对我存了不轨的念想。
这几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猥琐,甚至有时候还毛手毛脚。
我强作镇定抓住他的手:“元宝,你闹什么?我是你姐姐!”
“呵!你还不知道吧?我娘已经找了媒婆订了亲,把你许给了王老爷当续弦,啧啧啧,我听说那王老头是个疯的啊,折磨死了几任老婆,都拿钱压下去了,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关上门谁知道啊?”
我脑袋嗡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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