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像是发现得了手,很快离开,外面的动静也停了下来。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是陆羡。
我直接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夫人可有受伤?”他咬着牙,闷哼一声当即拔了箭,另一只手将刚才掉的扇坠子塞入我手心。
我摇摇头,看到他流出来的血泛黑,便得知,那箭矢上定是淬了剧毒,而这一次刺杀,是来要小燕王的命的。
“夫人莫要再看了。”他哼哼唧唧着,虚弱着嗓音喊我,“夫人实在要看等下次在床上,为夫脱了衣裳让夫人看个够,只是……只是眼下为夫实在是没力气,能不能让为夫靠在你怀里一下?我保证,就一下,夫人可要抱紧我,还有那玉坠子……”
说罢他就真的跟放了心似的,整个人滑落到我大腿上,鲜血沾坏了我绚丽的衣裳,他竟然晕了过去。
陆羡就连晕了都满头大汗,皱着眉,我瞧着不对劲,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他发烧了。
陆羡这一昏迷就足足昏迷了三日,甚至还惊动了宫里。
后来派人查,竟是三皇子那边动了手脚。
三皇子一心想要太子之位,可他总觉得陆羡是个绊脚石,所以一直想要找机会铲除小燕王。
我忽然觉得,这小燕王虽得太后恩宠,可却因此树敌太多,就算我不杀他,也自会有人杀他。
不过之所以没找到机会杀他,完全是因为这几天他身边多了许多贴身暗卫,还有宫里太医时常探望开药,就连荣华公主和燕王都时刻陪在他身边,我不好下手。
这些天,我一直将玉瓶藏于我袖中,没敢拿出来。
直到小燕王醒来,恢复了些气色,戒备才松懈了些。
我意识到,我得加快脚步了。
只是让我实在没想到的是,陆羡刚刚痊愈,竟然又出事了。
那天傍晚,我在府中抚琴,陆羡办差回来,与我一同用晚膳。
他脸色与早上出门时极其不同,应当是途中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我夹了块菜给他,他笑了笑,刚吃上我夹的菜没两口,脸色忽然一变,别过头,往地上吐了一口血。
我震惊地站起来,想要叫人,就被陆羡抓住了手腕,听见他说:“夫人能不能抱一抱我?像上一次那样?本王……”
我蹲下抱着他,将他脑袋贴着我的腹部,手上全是他吐出来的血,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老要我抱他?
他很缺爱吗?
陆羡又中毒了。
然,这一次比上一次猛烈些,是鸩毒,无色无味,却与大哥先前给我的那瓶毒药完全不符。
护卫军也不傻,在陆羡房内搜索不出来什么后就要让人搜我的身。
而那瓶药,正藏于我袖中,倘若我坦白,无论这药是不是我下的,待他们搜出身上的毒药,都得定我的罪。
可我不让他们搜,那就更让人怀疑是做贼心虚。
眼下搜也不是,不搜也不是。
就在他们要强行搜我身时,陆羡先是醒来咳嗽了两声,挥手道:“下毒之人不是王妃,你们退下。”
“可是殿下,接近你之人除了府内只有王妃,她……”
“是听不懂本王说的话吗?!滚下去!”陆羡这一怒,牵扯到了内伤,咳嗽得更厉害了。
护卫军也不敢再刺激他,只好作罢乖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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