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自始至终没有见到父亲的影子,母亲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打理家里。
这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有人在摸我的脸颊。
我并没有睁开眼睛,就这么听见了她说的话,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句话。
「念悠,江念悠,江沐阳挂念着许悠然,可笑啊,真是可笑。」
好像有一滴水滴在了我的脸上,我想那一定是我母亲的泪水。
等着她走了,我才坐起来,回想着那句话。
江念悠,原来我的名字还有这层含义!
一生下来就被赋予了这种特殊的意义,我知道这对母亲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我的名字对于我妈妈来说就是一种耻辱,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在这场婚姻当中是多么的失败。
从那个时候开始,母亲眼里的光就散了。
眼睛开始变得黯淡无光,每天都以泪洗面,经常对着窗户发呆。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在我十六岁那年,她被诊断出了重度抑郁。
我看着这么大的房子,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冷清的。
「你妈妈已经被送到医院治疗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爸爸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知道了。」
我看着他留下来的那张卡,轻轻的点了点头。
之前担心给母亲增添烦恼,校里校外我都不会主动惹事儿,但是青春期的孩子说没有隔阂那是不可能的。
有一次课间,同学们打闹的时候,把粉笔砸到了我的头上。
对于这种不经意之举我没有太过在意,就这么把粉笔给捡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但事实证明,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没过多久,一到课间我都会莫名其妙的被粉笔砸几下。
每次被砸,身边总是要有几个同学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很不喜欢。
我可不需要她们的怜悯。
「够了。」
我看着准备再一次把粉笔砸向我的同学,出声制止了她。
「呦,王宣琪,被吼怕了。」
这句话一出来,刚刚被我一声吼镇住的同学们哄堂大笑。
「我还就砸了,我就看你能怎么着我。」
最后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的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等我回过神来,我和她就已经站在办公室里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话,还学着男孩子打架。在这等着家长来接你们。」
王萱琪家的电话一打就通了。
而我家的电话,老师拨打了好几次了也没打通。
直到王萱琪被家人接走的时候我家里的电话也没有打通。
「江念悠,你看看这个是你家的电话吗?」
打了这么多次了,没有被接听一次。
「老师,可能是我爸爸太忙了,所以才会不接电话的。」
「哦,对了,昨天听我爸爸说了,他说要去一个偏僻些的地方,手机可能没有信号。」
「那你妈妈的电话是多少,我给她打一个。」
「我妈妈她也不在家,去国外了。在几天前就已经飞走了。」
「那你一个人在家,安全吗?要不要去老师家待几天。」
「不用了,我家里有保姆。」
除了我说的家里有保姆这件事情是真的,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我编造出来的。
人生中的第一次撒谎来的如此之快,但是我丝毫没有第一次骗人之后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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