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我10岁，却被拐子拐卖到了四川的某个偏远乡村。

一路上辗转了好多种车子。

我记得有火车、农村客运车、拖拉机。

然后还徒步走了很久，总算到了一户人家。

人贩子把我带到一个佝偻着腰、面黄肌瘦、皮肤又黑又哄的爷爷面前。

“这就是这次的货，你看看要不要。”

老爷爷用凶恶又警惕的眼神转着圈打量了我很久，然后张着缺了很多牙齿，又黑又黄的嘴说着“要，要！”

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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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伸出瘦的只剩骨头的手，颤颤巍巍从旧到看不出颜色的裤子里面摸了很久，拿出来几张红色的钞票，递给人贩子。

人贩子好似不满意的接过钱。

“要不是看你家对我有点恩情，我也不舍得卖给你，这次的货要的人可多了，都比你出价高。”

老爷爷急忙凑上去点了一支烟，陪笑道“谢谢，谢谢。”

人贩子满意的走了。

而那个刚才还笑着的老爷爷忽然变了一张脸，凶恶的看着我。

房门口出来一个穿的很烂的老婆婆，她头发像稻草一样又干又乱，看见了我，眼睛放着光。

那种光是狼看见羊时贪婪凶狠的光。

她将我带进一间房，房子里面有一张土盖起的床，床上躺了一个男人。

老婆婆指着那个男人说道，他以后就是我的男人。

我后来才知道，男人就是老公的意思。

我看了看床上那个人，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屋子里面散发着不知是猪屎还是牛屎的味道。

我强忍着恶心，没吐出来。

“你过来。”老婆婆尖锐的大嗓门冲我吼着。

我乖乖的跟在他后面，走进床上那个男人。

“以后，为他擦身子的事情就你来做，知道了吗？”

我将头点成机器猫的手臂，真诚而有力。

“娘！”床上那个男人醒了，声音有气无力的。

“儿，醒了？”老婆婆马上换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孔看着那个动弹不得的男人。

男人抬了抬头看了看我“这是？”

“你爸给你买的。”

男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不是说了嘛，我不需要什么女娃，你们花一年的积蓄，给我弄个女娃来干嘛？我腿废了，已经很对不起你们了，我现在只想赶紧死咯，免得拖累你们。”

老奶奶热泪盈眶“娘养你，养你一辈子。等着女娃大点，就让她给你生孩子，生个男娃，等以后我们死了，也有人给你养老送终。”

看着这两母子抱头痛哭，我乖巧的站在一旁，不敢露出任何表情。

因为我怕我不管露出什么表情，都是个错。

老奶奶掀开男人的被子，脱下男人的裤子。打了一大盆水，给他擦拭着身子。

我在旁边认真的学。

因为从明天开始，这活就是我的了。

屋里虽然昏暗破烂，老爷爷和老奶奶又脏又臭。但是床上这个男人，却不臭。

男人看了看在一旁学习的我，眼神中复杂又悲伤。

晚上，老人给我在男人床边铺了厚厚一层的稻草，告诉我，以后就在这里睡。如果男人要上厕所，就让我拿尿壶。

初冬，天气开始凉了。

而农村的天，更冷。

我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取暖。整个人瑟瑟发抖。

忽然，身上多了一个重物。

我抬头一看，那个男人把他的被子甩给地上的我。

“你要，上厕所吗？”

我学着老奶奶的口气问着。

夜晚，农村很暗，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表情。

“把你盖的给我，我们换一换。”男人温和的开口。

我听话的马上将自己的被子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