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怎么会冷呢?
这白狐的斗篷又大又厚,我只觉得暖和。
好说歹说也没能出的去,最后,我还是坐回了窗边。
也没什么,不过是今早发生那样的事,兄长临时多派了些人来照看我罢。
齐展展跪了一地,我是挤都挤不出去。
就在我顾影自怜的时候,叫我不乐意见到的事情还是来了。
一个太监站在我宫门外,请了来人说:“公主殿下,陛下请您到御书房一叙。”
有什么好叙的,这大冷天的,非要往外走做什么。
楚君乾如何说也是我兄长,他应当不会罚我罢?纵使纪子苓是他器重的人。
应该不会吧……
再是一路磨蹭,这御书房还是到了。
“公公,我可以不去吗?”我看向站在御书房门口的太监,多么期盼他给我来一句‘陛下有令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然而,这一切终究只是我的幻想罢了。
这太监笑得奸邪,一眼就不像个好人:“陛下已等候公主多时,公主快些进去吧,里头烧了暖炉,比较外头暖和些。”
谁在乎那点暖和呀?要是出点岔子,我这辈子烧的白碳都省了。
我深吸两口气,应当是平复好了心情。
这刚准备迈脚,又被喊住。
还是这太监,把手伸到了我面前:“公主殿下还是将手里这汤婆子给奴才吧,里头烧了三个暖炉,够暖和了。”
“哎呀,给你,给你,给你。”
烦死了。
我不打算再想了,左右一条命罢,若是分别12年的嫡亲妹妹,比不过他宠臣的清白,那给他就是。
我气势汹汹,提着繁复的衣裙冲了进去,一下子就跑到了楚君乾旁边——跪下。
算了算了,生命诚可贵,我还是得自己留着。
打也不行呀,我这身娇肉贵的,待会儿留了印子可怎么办。
“兄长!钰儿冤枉啊!钰儿真的没有对纪大人做什么!”
还差点火候,于是我嚎得更凶了:“我昨夜醉了,哪里有能耐对纪大人做什么,您瞧他!”
我眼里挤满了泪水,跪坐在地上,一手扯着兄长的衣摆,一边转头指向纪子苓。
高大的身躯站在离窗不远。男人长相俊朗,身姿提拔,剑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点痣,垂眸时可以看见又浓又长的睫毛,嘴唇微抿,整个人看起来清冷漠然。
倒是……有两分姿色。
不对,我从一时怔愣中缓过来,继续扯着衣摆不愿松手:“您瞧他这膀大腰圆,身宽体阔的样子!那能是我对他做了什么吗?您可不要听信他一面之词啊!”
“咳咳。”
我瞄着皇兄,他看着纪子苓貌似有几分窘迫。
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肩:“好啦,快起来,跟个小孩儿一样,撒泼打滚叫什么样子?”
什么叫撒泼打滚?什么叫什么样子?
我不听,我不管,我委屈,我就要哭,我不光要哭,我还要拿你衣摆擤鼻子。
纪子苓见我这副模样,可能觉得好笑:“公主殿下,你若是还不起来,你那白狐斗篷,就要被蹭成黑狐了。”
“啊!”
我赶紧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弯腰拍了拍斗篷,这可不便宜,别弄脏了。
斗篷倒还好,不是特别脏,就是吧,再看兄长的脸貌似有些黑:“楚钰,你看你现在这样,像个什么体统?是不是非要朕找个嬷嬷来教教你规矩?”
“兄长~那我不是怕他恶人先告状,你只相信他嘛,遇到这样的事,我能怎么办嘛。”
兄长真是,这么凶干什么,又不是我犯的错,造成今天早上那种局面,纪子苓这厮‘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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