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怎么想的啊,这真的是”小辈不能说长辈的不是,后面的话我给咽回去了。
老幺儿翘起来二郎腿“你爷就是个混不吝啬的,他能想什么,跟兄弟统一战线呗,这脑子都不知道转一下,原因都不问就跟着闹”。
“那我三爷到底为什么不同意啊”我赶紧把话题拉回去,我爷的坏话还是少听。
“问了,说那块地要留着给文清盖房子娶媳妇的,文清就是你堂三爷的儿子,你得的管他叫叔”。
这又冒出来一个叔,这事情搞清楚后我不定要多几个亲戚呢。
“那圈子有那么多空地,王国康那块地在外围,怎么都不算好地方,争的什么啊”想不通想不通。
“谁知道呢,问只说是要留着给儿子盖房子,文清劝了都不管用,要我说啊就是心黑,看不得人家半点好”。
老幺儿摇摇头继续说下去“这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王志康耳朵里,人半夜拿着榔头就进了大河的屋,还是你叔早上喊你三爷吃饭才发现的,那头啊都不成样了,脑浆脑壳溅了一地”老幺儿说着还抖了下,像是被回忆吓到了似得。
“所以王国康是杀了人逃走躲进了深山,然后被狼咬死的?那为什么黄大娘她们还在谈论他,还有我叔呢,我没见过我三爷也就算了,这叔怎么也见过啊”听完了这个事,还是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
老幺儿清理清嗓子“那王国康杀了人,警察和我们陈家人围着四面山查了快半个月,最后在西山找到了他的半个胳膊,警察说是遇到了狼群,啃得只剩下这点了,至于你叔,自从看到你三爷的死状就变得不正常,办完丧事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之后也没回来过了”。
老幺儿说完站起了整理了下衣服上积落的烟灰就开始赶人“行了,事情经过听都听完了,回去吧,我要做晚饭了”说完也不看我直接去了厨房。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对劲,索性蹲在沟渠边理理思绪。
王国康都被吃的只剩半个胳膊了,为什么村里人还会有那样子的传闻,陈文清走丢了,那么多陈家人就没有去找找吗,毕竟之前找王国康都出动了三十几个人,这雪球越滚越大啊。
饭桌上,我瞥着爷爷黝黑消瘦的侧脸,实在想不出来他年轻时冲动易怒的模样。
“看够了就吃饭,吃个青菜夹三回,跟丢了魂似的”爷爷虎着张脸,撇了我一眼。得,老爷子还没消气,本来还想问问文清堂哥的事情,这节骨眼我也不敢摸老虎屁股了。
“喔喔喔喔喔~”公鸡打鸣的声音格外嘹亮且绵长,眯着眼睛挣扎着看了眼手机,才5点,洗漱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哪些蘑菇炖鸡汤好吃了。
我匆匆扒了几口饭,找了个尿素袋就出门了。
“大早上的去哪里啊,一天到晚的不着家”我妈追着我出了门喊着
“去找点蘑菇炖公鸡~~”
可能受到昨天那些事的影响,我去了离我家最远的西山。
那边没住几户人家,有不少野生菌菇,木耳、松针菇、马蹄包、鸡肉菌……
不过捡菌子容易着迷,走着走着就有点偏了。
就在准备原路返回时发现了一条有点奇怪的…小路,说是小路也算不上,地上也长着野草野花,也积着厚厚的落叶,但就是能看出来有被走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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