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

江城杀妻案。

老何给我发了这个案件的信息。

从我上次给他建议之后，因为我在局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他便经常与我探讨。

最近出的那件事，是个人贩子被杀害，手法和江城杀妻案一模一样。

奇怪的是，当年的凶手最后疯了，也被判刑了。亲属关系往下数，没有一个——案子是封底的，没人会知道案件细节。

“这就怪了……”

我做出沉思者的造型。

两者唯一的共同点，皆为人贩。

我琢磨一下，给老何发过去：“有没有可能，凶手不是丈夫？”

“当时现场只剩他一个活人，问他什么，他也说不清，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那你们怎么断定是他的。”

“比对死者身上的信息……”

我陷入思考。

随后发：“或许，有可能是拐卖来的人，动的手。”

“查过……”

在老何的支支吾吾中，我结束了对话。

我摸了摸口袋，发现那两张纸条还在里面。

一张数字；

一张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文段。

“他翻开了日记，写下了一串数字……”

我看到这里，突然眼皮一跳，打开另一张，看着数字，明显笔记不一样——肯定是我想多了。

“也许是最近被五号患者的事，花费了大半的精神……”

我点上薰烛，喝下温水到头就睡。

突然做起来梦——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声，逐渐大到要撕裂耳膜，突然一声尖叫，嘎然而止的瞬间，是男人的声音，不知道中间怎么了，衔接不上。

最后空白的画面染成红色，缓慢生锈。

我陡然被惊醒，冷汗浸湿了衣服——我仿佛听到了我曾经的名字，吴海。

今夜是睡不着了，我仍然有余惊。

这个时候，我余光看到了外套落出来的纸条，写数字的那张。

我犹豫一下，在肾上腺素的飙升下，我拨了过去。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也慢慢冷静下来，就在我要挂断时，电话那端响了一声——我呼吸都滞了一下。

原来是被挂断了。

【患者五】

我趁着好不容易占取的时间，跑向了郊区外，在一片荒野停住。

我享受自由，我享受玩乐！

他总是压迫我，不让我出来，幸好现在的时间足够的长，够我做我想做的事了。

我本来打算多处理掉几个垃圾。

可惜了，还不等我找下一个目标，就被发现了。

我暂时不想回去，因为暂时没啥想做的事。现在还挺无聊的，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小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海忘记我了。

应该让他记起来我，那么恶臭的回忆，怎么只能剩我一个人记住呢？

算了，慢慢来吧，反正差不多也快了。

神啊——我的天使，我的地狱之门。

我望着火红的光，烧不尽的草，仿佛勾起了我多年前奔跑的夜晚——城市的光也是如此吸引人。

为什么我就没有一个好的命运呢？

或许神需要，派遣我来世间寻找缺心的人。

被丢的到处都是的垃圾，他们就该消失。

我讨厌这个世界，但是神说，我的存在是帮助，我决定我值得。

所以那个奔跑的夜晚，是神拯救了我——所以我有我的神，我有我的信仰。

我追随示引，来到这座城市发展，遇到了小海。

他过的很好，只不过他忘记了，他应该记得的事情。

“不能离开的太久……”

我熄灭了火光，这些烂草，不知道何时能再次苏醒。

远处的城市，光亮起，撑出来一片别于黑暗的天——亦如多年前的夏天，奔跑的夜晚，向我招呼的光。

可是啊，很可惜，我没机会一直拥有这个光了。

因为，我要处理掉周围的所有垃圾，之后，我将回归神的怀抱，我再也不会仰望。

我的神，会为我打造一所房子，那是我的家。

我的神，是我自己。

只有我自己，才能带走我自己。